「沈前輩研究完了?師尊打算用來做什麼。」應聽聲在清休瀾身邊坐下,枕在躺椅扶手上,抬眸看向清休瀾,問道。
清休瀾輕笑一聲,道:「沈靈研究三個月,各種刑……方法都用了一遍,這塊若木骨頭還挺硬,一點反應不給。他都快覺得這就是塊假貨了,正好靈脈一事緊急,關于若木的研究,就被他暫緩了。」
「沒想到這一緩,三年就過去了。」清休瀾伸手打開木盒,盒中的若木比起最開始時小了一圈,形狀依舊完整。
清休瀾撫摸著若木上凹凸不平的紋路,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時間過得很快,是不是?」沉默幾息後,清休瀾突然開口,用手勾起應聽聲的發尾,捏在指尖把玩,道:「一轉眼,你也長大了。」
應聽聲的髮絲和他本人一樣,柔順,卻富有韌性。
他輕輕「嗯」了一聲,將凌月劍宗的來信給清休瀾複述了一遍。
聽完,清休瀾嗤笑一聲。
說是「共同」商議「解決方案」,但實際做主的還是那幾個大宗門。清休瀾可不信明里暗裡爭奪了這麼長時間的靈脈的眾宗門能好好坐下來談話。
枯竭的靈脈也是靈脈,萬一哪天突然又復甦了呢?只有傻子才會將自己宗門靈脈的具體位置告訴別人。
連位置都談不妥,更別說解決了——除非有宗門願意主動獻出一條靈脈供大家一起研究,但這是不可能的。
因此,這場清談會怎麼看都像一場互相試探的鴻門宴。
但能不去嗎?不能。
萬一人家關起門來一致決定拿你這個不給面子的宗門開刀,那可真是沒處說理——當然,對天機宗來說,確實去不去都一樣。
不說其他人,就是新任凌月劍宗宗主雲歆也不敢太歲頭上動土,拿清休瀾開刀。
但清休瀾還是得去。應聽聲疑惑,問他為什麼。
清休瀾嘆道。
「因為我不去沒人勸架。」
——有能力阻止的雲歆和諸塵巴不得他們打起來,一個得以坐收漁翁之利,一個得以看個大樂子。
應聽聲思考兩息,點頭嘆道:「宗門一亂,中原就得跟著亂。若外族趁虛而入,遭殃的只有平民百姓。」
清休瀾「嗯」了一聲,肯定了應聽聲的話,問他:「你近來還是沒尋到席梵的蹤跡?」
說來奇怪,自從三年前從紅塵殿離開後,席梵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沒了蹤跡。三年間,應聽聲倒是遇到過幾個「疑似」席梵的人,但始終沒有確認。
近幾個月,更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清休瀾之前就拜託過尋秘閣主幫忙留意,卻依舊沒有消息。
「臨近東海一脈,沒有。」應聽聲問道:「師尊有消息了?」
「我都沒出過天機宗,哪兒來的消息。」清休瀾笑了一下,打趣道。
應聽聲聞著清休瀾身上淡淡的玉蘭花香,輕聲道:「不知道。但就是覺得師尊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貧。」清休瀾用手指關節輕輕一敲應聽聲的額頭,終於解釋道:「只是我的直覺。這場鴻門宴,席梵會來。」
——
天機宗與凌月劍宗離得近,是最先到達的那一批。
雲歆坐在大殿主位之上寫著什麼,見到來人笑了起來,恭恭敬敬地給清休瀾問了聲好,然後轉頭看向應聽聲,道:「幾年不見,應道友風采依舊啊,近年好嗎?」
「雲宗主說笑了。勞宗主記掛,一切安好。」應聽聲低頭行了一禮,答道。普通平常,挑不出一絲錯。
雲歆頓感無趣,轉了轉手中的毛筆,力道精準,沒有一滴墨汁濺出。她道:「幾年過去,應道友也長成無趣的大人了。」
「幾年過去,雲小友依舊那麼張揚。」清休瀾淡淡打斷道,面色如常。
「開個玩笑而已,清長老莫當真。」雲歆見好就收,說道:「二位,請坐吧。」
應聽聲依言在清休瀾身邊坐下,靜靜等待其他人到來。
雲歆這番動作突然,不管真是為了靈脈而來,還是只是來探探這位凌月劍宗新任宗主的口風,都是宜早不宜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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