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應聽聲聞言卻不太認同,給出了幾條有理有據的理由:「女王認得我這個中原使者,與我交流不會太警惕,更何況……」
應聽聲往前走了兩步,來到了清休瀾面前,微微俯身在他的頭頂輕輕一撫,將那狐耳重新化了出來。
清休瀾:「?」
應聽聲不緊不慢地補上後半句:「如果由我這個中原人去說『女王遇害』,難免有擾亂視聽的嫌隙。但由謝道友扮作妖族子民去的話,就是『擔心陛下安危』,不小心『誤傳』了消息。」
「……」清休瀾的眉心依舊沒有鬆開——但他承認他覺得應聽聲說的有道理。
「嗨呀,別把氣氛搞這麼沉重,又不是什麼非死不可的任務。」孟玄用扇子的扇面掃了掃應聽聲,輕鬆道:「勸和勸不住就打唄,我順手篡個位,以殺止殺。多大點事兒。」
清休瀾:「……」感情已經做好了篡位準備啊。
「……」應聽聲握拳抵著嘴笑咳了一聲,對孟玄道:「應該還不到需要前輩獻身的地步。」
說著,他又垂眸看向清休瀾,道:「沒事兒,這次沒離間成功就算了,等下次機會。女王的傷沒麼快好,還有時間。」
——
最終還是午宴還是應聽聲去的,拎了幾壇自己釀的酒——烈酒。
妖族個個千杯不醉,無酒不歡,女王更甚。
她嘗了口酒後「哈哈」笑了起來,拍了拍應聽聲的肩膀,說應卿深得我心,讓人請他落座。
一開始,應聽聲只與女王聊些輕鬆的事兒,不觸及任何敏感話題。
直到酒過三巡,地上到處都是空酒罈後,女王依舊在一杯杯喝著,只是反應慢了些許。
應聽聲也沒好到哪兒去,他捏了捏眉心,悄然運起靈力,將酒精從自己的血液中剝離出,這才堪堪維持著靈台清明。
此時早已過了正午,再有一個多時辰都可以用晚膳了。
應聽聲自覺火候差不多,正想開口,將話題的風向變上一變,就聽女王眼神有些渙散,突然開口問他:「我聽說,你師尊是清休瀾?他最近還好麼?」
「……?!」此話一出,給應聽聲的酒都驚醒了大半,他的呼吸暫停一瞬,隨後依舊平緩。
應聽聲面上半垂著眸,似是醉了,啞聲答道:「師尊逝去已有七年,勞陛下記掛。」
「哦,對。」女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我都忘了。」
「原來他都死了七年了。」
女王看著手中的酒杯,緩緩道:「可惜。」
「不知他在九泉之下,知道自己身前守護的中原將被踏平,是何感想呢。」
第55章
「陛下。」應聽聲慢慢抬起了眸, 眼中迷離散去,神色不明地看向妖族女王,道:「慎言。」
妖族女王哼笑一聲, 看向應聽聲, 眼中哪兒有醉意, 儘是清明,開口道:「應卿, 你是聰明人,我不想瞞你。」
應聽聲沒貿然開口, 迅速思考著女王這是何意。
「你也別想著裝聾作啞, 我知道孟玄信任你。」女王坐在高座上, 用手撐著頭, 俯視著應聽聲, 道:「孟卿恨我, 他要是背叛我,背叛妖族,我並不會覺得意外。」
「你就是中原最大的變數。」女王起身,從高台上走了下來,一步一步朝著應聽聲走去, 道:「不論是為了你這『宗師』稱號,還是『清休瀾座下唯一徒弟』這一身份,我都不得不防上你一防。」
昨晚那把流光四溢的長劍再次出現在女王手中,她用長劍挑起應聽聲的下巴,道:「但我欣賞天才, 所以我不會殺你——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殿中,不給我添麻煩。」
應聽聲的眼神冷了下來,在「撕破臉」和「按兵不動」間猶豫著。
——如果清休瀾在這兒, 他會希望自己怎麼做?
應聽聲問自己,隨後幾乎下一秒就得出了答案——清休瀾肯定會希望他優先保全自己。
「陛下,我想這並不是個好主意。」就算被長劍抵著命脈,應聽聲的語調依舊冷靜:「倘若我吃了頓午宴後就再沒回來,莫說孟玄,其他人亦會起疑。」
「當然。當然。」女王一挑眉,似乎早有對策,道:「你當然得回去,但是不能就這樣回去。我想,頑皮的人類就該戴上枷鎖,乖乖地回籠中睡覺,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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