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話說的露骨, 卻是事實, 而且有效地安慰到了蘇扶盈,比什麼「和音一定不會有事」,或者「都是錯覺,早點睡」要有用了不知多少倍。
她往前走了兩步,跟上了清休瀾, 說道:「……那……」
「而且,這故弄玄虛的人還故意讓一個侍女以極其離譜的死狀死在你面前,不是反而還給你提了個醒嗎。」清休瀾抬腳踏出門檻,看向幽靜夜色,說道:「說明那人的目的根本不是殺人, 更像是……」
說到這,清休瀾似乎也有些疑惑,沒再繼續說下去, 只是又搖了搖頭,道:「……總之,在他沒有下一步動作之前,不用太過擔心——你若實在擔心,多罩幾層結界,也就是了。」
蘇扶盈看起來仍有些憂心,卻比不久前好上不少,點了點頭,謝過了清休瀾,轉身離開了。
等她走後,應聽聲就霸占了清休瀾身邊的位置問道:「師尊說的是真的?」
清休瀾莫名看他一眼,說道:「當然是真的,我騙她做什麼。」
「師尊不覺得在這樣一個節點發生這樣的事……」應聽聲斟酌了下,說道:「有些來者不善嗎?」
「覺得。」清休瀾點了點頭,借著月光往回走去,道:「但能怎麼辦呢,我們一無所知,只好按兵不動,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不知道他的目標到底是誰。」清休瀾隨口說了一句。
「不是蘇小姐和蘇前輩?」
「是她們就好了。」清休瀾語氣放鬆下來,懶懶道:「畢竟我們沒受影響——在蘇府中,最有威脅價值的應該是你我二人,要是暗中作祟的修仙界中人,不可能放著我倆不騷擾,反去嚇個小姑娘——那不有病麼。」
「——只有與蘇扶盈結仇之人,才會忽略我們,只盯著她們母女二人。」
應聽聲明白了清休瀾的意思。
如果是修仙界的人想對蘇扶盈母女下殺手,就不可能忽略清休瀾等人——開玩笑,天機宗長老幾乎全在這了,天王老子來也得掂量一下有幾條命夠作。
所以這在躲在暗中的人大概率只是普通人,不知因何想要報復甦扶盈,而蘇扶盈一個長老,莫說想在一個普通人手底下護下和音和上官衡,就是想護下整個蘇府也是輕而易舉的。
「不過他倒是提醒我了。」清休瀾輕聲道。
等應聽聲轉頭看向清休瀾時,發現他已經變了一副樣貌——甚至連衣服配飾都一起換了。
「人間魚龍混雜,難免混入幾條來自修仙界的雜魚,嘖——用回原來的身體就這點不好。」
看著連聲音與身形都一同改變了的清休瀾,應聽聲沉默兩息,艱難說道:「……我給蘇府罩個結界,師尊在蘇府時,就不必易容了吧?」
「罩過了。」清休瀾一眨眼,眼眸再次染上金色,散了易容,看著驚訝的應聽聲,說道:「你不覺得……今晚的月亮格外模糊麼。」
說著,清休瀾笑了一聲,走進了海棠清歡院中。
而應聽聲則若有所思地抬眸看向不知何時變得像沒在水裡一樣的月亮,啞然失笑,跟著走進了院中。
——
這個夜晚出人意料地平靜,沒有再發生任何異樣。
那副對聯乖乖地待在了錦盒當中,沒再作妖,沒有死人,沒有尖叫,沒有應聽聲想像中會發生的任何情況。
以至於應聽聲繃了一晚上的神經直到天微微亮時才放鬆下來,沉沉睡去。
而清休瀾就沒他這麼多顧慮,直接一覺睡到天亮,然後在良好作息的幫助下緩緩睜開了眼。
他醒來後,先是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應聽聲,發現他還在睡,便輕嘆一聲,並不打算打擾他的安眠,準備起身。
但也不知道應聽聲昨晚怎麼睡的,清休瀾起一半就覺得自己的頭髮被扯了一下,回頭一看,果不其然發現自己的一縷髮絲被應聽聲壓在了身下。
清休瀾試著拽了拽,但他那頭長髮也不知被壓得多深,清休瀾試了幾次,除了扯痛自己的頭皮之外,別無他用。
而他這番動作下來,應聽聲居然依舊無知無覺,也不知道是因為睡晚了,還是因為在清休瀾身邊太過放心。
「……」清休瀾無奈地嘆息一聲,只好被迫攪了人清夢,輕聲喚道:「……聽聲,壓到我頭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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