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人一般在紅封里放些什麼呢,金銀珠寶和首飾?」清休瀾打量著手上軟和的,從裡到外都是正紅色的小荷包。
「總歸重要的是被封進去的陣——那裡面放什麼都不要緊吧?蘇前輩也不缺金銀珠寶,寶石首飾。」應聽聲垂眸看著清休瀾,答道:「只缺這樣一份心意。」
「也是。」清休瀾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然後抬起手,用靈力從之前放在桌上,裝著不少垂絲海棠花的竹簍里勾出了幾朵海棠花。
清休瀾手指翻飛,淡金色靈力輕盈地飄在空中,可謂將靈力掌控得爐火純青,那一道道靈力在他手中就好像一根靈巧的繡花針一般。
他將朵朵海棠花用靈力並排穿了起來,串成了一條項鍊的模樣,然後又從乾坤戒中拿出了不少從孟玄那兒順來的珍珠以及晶瑩剔透的小寶石,將其一同編進了項鍊里。
接著,清休瀾伸出手,用指尖輕輕觸上其中一朵海棠花的花瓣,瞬間,冰雪蔓延,將這海棠花冰封了起來。
透過一層淡藍色,還能隱約看到垂絲海棠原本的薄粉。
清休瀾在那層冰之上又覆蓋上了一層靈力,隔絕了寒冰的冷氣,之後再觸摸上這條永不凋謝的垂絲海棠花項鍊時,便不會感到一絲冷意。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清休瀾認認真真地在空中刻畫了一個可以在關鍵時候幫忙抵擋致命一擊的法陣,他右手捧著這道法陣,將其落在了手中項鍊之上。
這道筆畫走勢繁瑣,精細而複雜的法陣在項鍊上閃爍了一下,隨後又沉寂下去,不見蹤影。
清休瀾右手拿著手鍊,搖晃了一下,項鍊上的寶石與珍珠碰撞,發出了一聲聲清脆的響聲,極其悅耳。
隨後,清休瀾便將這條項鍊放進了紅封中,用靈力封了起來。
「那我送什麼好呢?」應聽聲靜靜地看著清休瀾的動作,直到他幹完正事之後,才開口問道。
清休瀾似乎有些詫異,抬眸看了應聽聲一眼,笑了一下,然後又低下了頭,接著綁紅封上的結,隨口說道:「你不是小孩子嗎?小孩子哪裡用送給別的小孩子紅封?」
應聽聲:「……」隨口說的,師尊也當真。
雖然在已經活了幾百年的孟玄和涼傾——以及沈靈和清休瀾眼中,應聽聲確實還是個孩子,但作為一個普通人類,應聽聲和蘇扶盈一樣,都可以稱一聲「大人」了。
如果他以什麼「我還是小孩子」的理由理所當然地不給蘇和音準備紅封,那可就太難看了,難免落得個「有臉不要」的臭名聲。
「好了,我送就行了。」清休瀾逗了應聽聲一句之後也滿意了,不再開玩笑,說道:「扶盈肯定會單獨給我們安排吃飯的地方,不會和其他普通人坐在一起。」
「到時在場的,應該只有一起來的那幾個熟人,你送不送都不要緊,扶盈不會在意這些。」說著,清休瀾想到什麼一樣輕笑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落下一句。
「畢竟,按照人間習俗,一家人只用出一份紅封。」
應聽聲被清休瀾拒絕的小失落還沒成形,就被清休瀾的一句「一家人」打得暈頭轉向,什麼失落難過就像突然爆炸的烏雲一般,化作飛灰消失在了應聽聲的心間。
他的眸中又重新盈上了笑意,幾乎壓抑不住內心中的歡呼雀躍,儘可能穩著步伐,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清休瀾。
清休瀾自然地回頭掃了他一眼,然後似乎毫不意外,輕輕笑著搖了搖頭,突然又想到什麼一樣,開口問了一句:「清清呢?」
清休瀾現在喊那狐狸的大名是越喊越順口了,絲毫不覺得尷尬——反倒是應聽聲每次聽清休瀾開口喊這狐狸的大名就神色複雜。
直到現在,清休瀾都習慣了,應聽聲也沒能習慣,依舊神色複雜。
「……不知道哪裡野去了。」應聽聲偏頭問道:「師尊找它有事兒?」
「沒什麼大事,只是覺得……吃團圓飯的時候,它應該會回來吧。」清休瀾搖了搖頭,走出了海棠清歡院,說道:「你沒和它定契?」
在修仙界中,無論是普通的寵物,還是像輕輕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神獸,都很少有人會不給它們定下寵物契。
這寵物契聽起來像是禁錮,但其實是對雙方的保護——這契約是雙向的。
主人並不能隨意傷害自己定下了契約的寵物,寵物也不能「磨刀霍霍向主人」。
定了契之後,雙方相處起來才會更加安心,不必擔心背叛,因此,在修仙界中可謂是人手一個。
「輕……它不是我的寵物。」應聽聲搖了搖頭,卡了一下殼,差點咬到舌頭,說道:「既然不是寵物,自然不需要定什麼寵物契。」
我不會傷害它,它也不會背叛我。
「再說,師尊不也看到了嗎?即便我與它沒有契約,平時也不怎麼見得著影,每次再見面都張著嘴想咬我……」應聽聲笑著,朝清休瀾一眨眼,說道:「……但在關鍵時候,它還是急匆匆地趕了來,給我帶來了外援。」
「那倒是。」清休瀾點了點頭,「倒像是戰友一般了,時不時鬥鬥嘴,但關鍵時候卻從不掉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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