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梵就這樣垂眸盯著應聽聲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應聽聲的手心都微微覆上了一層薄汗,席梵才像滿意了一樣笑了一聲,轉過身,出去了。
等聽到關門聲後,應聽聲又等了一會,才悄悄睜開左眼,仔細聽著門外傳來的動靜。
席梵似乎在和門口的守衛說著些什麼,用的是五非族的語言,應聽聲聽不懂。
但兩人交流時語氣平靜,似乎只是在簡單說明情況,或者交接信息。
隨後,似乎是其中一人伸出手拍了拍另一個人的肩膀,接著,一道腳步聲緩緩遠去,並不確定是誰。
應聽聲儘量保持左手不動,用手肘撐著起了身。席梵特意關上了窗戶和門,應聽聲沒法再通過門窗看到外面。
他用右手比劃了一下綁在自己手腕上的鎖鏈的長度,得出一個結論——鎖鏈的長度實在太短,哪怕他只是下個床估計都得彎腰。
無奈,應聽聲只好又用手摸上嵌入了鎖鏈的牆壁——他的右手指尖觸上牆壁的瞬間,就好像點在了一池湖水之上,靈力涌動,如水的波瀾一般,朝四周盪去。
「……」看到牆壁上布下的結界,應聽聲沉默了一下,又緩緩地躺了回去。
有必要這麼嚴防死守嗎!
他現在可真是什麼都做不了,只好躺在床上養精蓄銳,順便整理一下信息。
首先,應聽聲知道,清休瀾肯定會來找自己。
而「清休瀾沒死」,不過是席梵的猜測,他手中肯定沒有實證——不然席梵肯定直接出手,親自到清休瀾身邊誤導他了。
……還有席梵口中的那句「湊人頭飛升」,也令應聽聲十分在意。
聽到這過於荒謬的話時,應聽聲的第一反應就是「席梵是不是傷到腦子了大白天的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但是後來,在得知了明明壽命將盡的席梵不知為何又硬生生多續了近八年的命後,應聽聲突然又變得有些不確定起來。
……難道五非族真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法?
正當應聽聲垂眸思考之際,原本緊閉的殿門突然「吱呀」一聲,被從外推開了。
接著,一個用黑布將自己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甚至連眼睛都遮上了的人緩緩走了進來,好像一隻只要碰到陽光就會死的「」黑色木乃伊」一樣。
木乃伊……不是,那人——雖然蒙住了眼睛,卻好像依舊能看到路一樣,精準地避開了桌子、椅子,順利地走到了應聽聲的床邊。
這副模樣,如果不是有病,就是不想讓應聽聲察覺到他的身份。
但應聽聲是第一次來到五非族,不可能認識其他五非族人——因此,如果他是在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的話,就說明這人很有可能是應聽聲認識的人。
既然想隱藏身份的話,十有八九不會開口。
既然無法從他身上獲取任何有用的信息,應聽聲也就收回了視線,似乎對這黑色木乃伊失去了興趣。
但出乎應聽聲意料的,木乃伊坐到席梵剛剛坐的位置上後,居然開了口:「感覺怎麼樣?」
「?」這問題簡直莫名其妙,應聽聲看了他兩眼,回答:「什麼怎麼樣?」
那人抬起用黑布裹住了指尖的手,指了指應聽聲被捆住的手腕,溫聲問道:「會感覺很不舒服嗎?」
應聽聲:「……」說的什麼廢話,把你捆這試試?
應聽聲沒有回答,反而在聽到黑衣人的聲音之後微微皺起了眉——他總覺得這聲音十分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看應聽聲不回答,那黑衣人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只收回了手,坐在椅子上接著開口,問道:「五非族怎麼樣?在這裡住得習慣嗎?」
「……」應聽聲在心中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開口說道:「抱歉,我對貴族唯一的印象只有這間空空蕩蕩的房間——接下來,恕我冒昧……」
應聽聲冷眼上下打量了面前人一番,抬起左手搖了搖,嘲了一聲,道:「敢問五非族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嗎?」
話音剛落,一道破空聲傳來,應聽聲反應迅速,立刻抬手,揮出一道結界,又用靈力打飛了那柄直衝他脖頸而來的短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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