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千瑜意有所指喚出一朵紅蓮,右手捧起一個昏睡陣,看著清休瀾,說道:「你是想自己動手呢,還是我替你動手?」
不知從何時開始,原本悠揚下落的雪花突然變得急躁,一片緊貼著一片落下,似乎想將整個世界都變為一片雪白,想將所有一切——所有一切,都掩埋在這場暴雪之下。
幾句話間,站在法陣上三人的長髮就已經落滿了雪。
「你最好祈禱等我下次醒來時已經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清休瀾眼神中透出一絲狠,這樣的眼神,他從未落在應聽聲身上過。
說著,清休瀾抬起右手,淡金色的靈力四溢在空中,飛向應聽聲。
應聽聲瞳孔一縮,他知道清休瀾現在指定被他氣狠了,給他設下的昏睡陣他肯定沒法掙脫,絕不能讓這道法陣落在自己身上。
下一秒,應聽聲的本能反應促使他運起靈力,包裹在自己身周,試圖攔下清休瀾這一擊。
清休瀾雖然氣惱,但對應聽聲下手還是有分寸的,揮出的這道靈力並不是攻擊的力度,被應聽聲輕鬆攔了下來。
淡金色的靈力在撞上應聽聲周圍的結界之後便潰散開,漸漸消失在空氣中,夾雜著落下的雪,好像銀白色的螢火蟲在空中飛舞。
應聽聲在攔下清休瀾這道靈力後心中那口氣依然沒有松下來,他知道,清休瀾在察覺他的反抗意圖之後,下一擊只會更狠、更重,就算不會輕易傷到他,也不可能再讓他輕易攔下。
於是,應聽聲轉守為攻,原本作為結界的璨金色靈力重新化作靈流,轉變形態,變成一場金色的雨,混雜著寒涼的細雪,朝清休瀾撲去。
清休瀾顯然沒想到應聽聲會突然對自己動手,手中流轉的下一道法陣被他散去,他往後急退幾步,一側身,那鋒利的金色細線便擦著他的睫毛砸入離人海中。
在逼停清休瀾的動作後應聽聲依舊沒有掉以輕心,腦中飛速思考著能夠讓他和清休瀾兩個人——再不濟,也要讓清休瀾能夠不被威脅地離開此地的辦法。
習千瑜和清休瀾都會阻攔應聽聲的死亡,清休瀾不必多說,而習千瑜則是心裡清楚知道,一旦應聽聲死了,那他手中便再沒有任何多餘籌碼可以用來威懾清休瀾——到時清休瀾便可再無顧忌地拉著所有人一起去死,甚至毀滅世界。如果是這樣,那習千瑜所做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習千瑜在天門開啟之前——或是找到下一個能夠用來威脅清休瀾的籌碼之前,應該不會貿然動他心中的這朵要命的紅蓮。
應聽聲想道。
——清休瀾肯定想到過這一點,只是他不敢賭那一絲習千瑜拉著他魚死網破的可能性罷了。
他不敢,應聽聲可敢。
總歸習千瑜也不能將清休瀾怎麼樣,這「獻出靈魂」也不過是口頭約定。清休瀾只有一個把柄在習千瑜手中——那就是不怕被習千瑜威脅的應聽聲。
大不了我現在就開個傳送陣帶著清休瀾一起走,那紅蓮習千瑜愛炸不炸,我管他呢。
應聽聲頗為極端地想道。
此時,一分一秒都顯得尤為珍貴,由不得應聽聲細細完善這個膽大妄為的計劃。
他趁著清休瀾躲避自己的攻擊時迅速抬手,口中念了一句什麼,隨後,密密麻麻的金色梵文突然出現在了空中,飛向清休瀾。
清休瀾一眼就看出了這是自己之前教過應聽聲的禁錮法陣。
這小兔崽子!
清休瀾瞬間就猜到了應聽聲的想法和計劃。
自己教給應聽聲的東西,到最後居然讓他用到自己身上了!清休瀾在心中罵了一聲,面上不顯,不再躲避,轉而抬手揮出一道靈力,打散了一部分金色梵文。
但這遠遠不夠,應聽聲是鐵了心要控制住清休瀾的動作,梵文一道接著一道,如源源不斷的流水一般,不曾停歇。
習千瑜明顯不認識這梵文的作用,只當是應聽聲鬧著玩的——可能他也想不到清休瀾會敵不過一個不知小了自己多少歲的小輩吧。
可他哪裡知道,清休瀾一邊要顧及著躲閃,一邊還要控制著用來抵消應聽聲攻擊的靈力——動作稍重一點,他的靈力便會反噬到應聽聲身上,簡直像被綁起了雙手作戰,束手束腳!
而應聽聲則是敞開了手腳地打,根本無所顧忌!
幾個回合下來,那極為燦爛的金色梵文終於抓住清休瀾一個躲閃的破綻,順勢纏上他的手腕。
應聽聲穩住動作,更多的靈力順著那道成功控制住清休瀾動作的梵文往他的身體四周擴散。
清休瀾冷眼看著自己右手腕上的梵文,左手以指為劍,靈力流轉——他可直接斬斷這道梵文,但這勢必會傷到應聽聲。
萬一之後習千瑜反悔,而應聽聲沒有一戰之力的話……那不就是他清休瀾把應聽聲坑了嗎!
清休瀾咬了下牙,還是散去指尖已經凝聚成形的靈力,手腕一轉——
應聽聲頓感不妙,果不其然,原本被清休瀾收起了的分景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中。
分景跟在應聽聲身邊七年有餘,加上清休瀾的默許,誠然已經把應聽聲當做自己的第二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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