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不只脖子,甚至耳後和臉頰,被齊衍禮手指觸碰過、氣息扑打過的每處都漫上了可疑的緋紅。
「可能是太熱了吧。」
紀知鳶把手掌當成簡易的扇子,放在臉側輕輕扇動。
然後她偏過頭,緊緊咬住嘴唇。
好想回到上一秒,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想到什麼便脫口而出。
一會兒說冷,一會兒又說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身體出現問題,體感失常。
「我的意思是,你掌心熱到我了。」
紀知鳶無措地舔了下嘴唇,眼神飄忽不定地為自己找補。
齊衍禮輕笑出聲,無奈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寵溺。
「這算是倒打一耙嗎?」
「才……才沒有呢。」紀知鳶沒注意,說話時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
齊衍禮見好就收,壓下唇角,笑意斂下幾分。
現在的紀知鳶像極了一隻隨時可能會炸毛的小貓。
把她惹毛了,到時候哄她的人還是他。
「你今天晚上有什麼打算?」
「準備留在郵輪上繼續遊玩放鬆,還是等下回到碼頭就離開?」
紀知鳶將額前碎發挽到耳後,海風拂面,身體的熱意降下來了一點兒。
她反問道:「你呢?」
按照原計劃,當郵輪重新靠岸時,他會立刻下船,趕往機場,然後坐上去京市飛機,回家見她。
可是現下計劃有變。
紀知鳶就在他的身邊,他哪兒也不想去。
齊衍禮問:「你明天有安排工作嗎?」
紀知鳶搖頭。
「我們在郵輪上休息一晚再走好不好?」
「我今天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有點累。」
在她面前,齊衍禮摘下名為『完美』的面具,袒露最真實的自己。
同情心使然,紀知鳶沒有辦法對由內而外發散出濃濃倦意的齊衍禮說『不』。
「好,但我和桑桑一起過來,我不能拋下她。」
雖然紀恆睿陪在桑瑜身邊,她可能也不太需要自己,但紀知鳶不想被扣上『見色忘友』的名頭。
「所以你要拋棄我嗎?」
紀知鳶倏地抬眸,朝對面男人投去驚詫的目光。
很難想像,齊衍禮頂著一張禁慾的俊臉,竟然會說出這種類似於『爭寵』的話。
她瞠目結舌地望著他,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察覺到自己的失言,齊衍禮率先站出來打破略顯微妙的氣氛。
「咳。」他輕咳一聲,長睫斂下,掩去眸底的羞赧,為自己在找補道,「開個玩笑。」
紀知鳶反應極快地移開視線,訕笑幾聲緩解尷尬。
「哈哈,這個玩笑真有意思。」
以後別再開了,怪嚇人的。
會讓她產生一種『他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她』的錯覺。
紀知鳶在心裡補充。
「我
先下去找桑桑啦。「她一邊拿起手機和手包,一邊說。
遲遲沒有等到齊衍禮的下一句話,紀知鳶沒忍住,用餘光偷瞟他的側顏。
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卻從他周身體會到一股難言的悲悽。
如同街頭被遺棄的小狗,搖著尾巴,站在原地,等待主人回頭尋找自己。
「我等會兒就回來。」
「肯定會回來。」
紀知鳶做出兩次保證,就差舉手發誓了。
隨後,她摸了摸頸間的藍鑽項鍊,眼尾上揚,牽出一抹媚色,「還有,你送給我的禮物,我很喜歡。」
齊衍禮眸色溫柔,一如從前。
仿佛上一刻的悲悽只存在於她的幻想之中。
齊衍禮從衣架上取下自己的風衣外套,氣定神閒地走到紀知鳶身前。
繼而把風衣搭在她的肩膀上。
專屬於他的濃郁烏木香將她緊緊包裹,紀知鳶下巴輕輕抬起,臉上一片茫然。
齊衍禮開口:「入夜了,外面冷。」
紀知鳶沒有多想,欣然接受他的好意。
只不過大一號的風衣穿在身上,顯得她的體格愈發嬌小,有種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即視感。
紀知鳶左腳踩在門外的地毯上,身後同時傳來齊衍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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