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瑜推著行李車,再次出現在紀知鳶眼前。
「你只打算帶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去瑞士嗎?」
「連託運的麻煩都省去了。」
紀知鳶手邊的二十寸行李箱與桑瑜身前堆成小山的行李箱形成鮮明對比。
「時間太趕了,來不及收拾行李。」她不甚在意地回答,「少了什麼,到時候落地再買就好了。」
桑瑜點點頭。
錢是萬能的,沒有錢辦不成的事情。
比如說現在。
她們不用隨長隊蝸行託運,迅速通過專屬通道,來到貴賓休息室候機,還可以任選免費提供的餐食酒水。
沒過一會兒,身穿藍白制服的接待員走近通知。
「女士您好,現在可以出發去登機了。」
「好的,謝謝。」
沒有沉重的行李作為累贅,桑瑜一身輕鬆。
她手心朝上,將手掌攤開擺在紀知鳶眼前,義正言辭地說:「鳶鳶,我不想讓紀恆睿知道我們出國的消息,所以你的電話卡在回國之前都要放在我這裡,由我保管。」
「知道了——」
紀知鳶拉長尾音,習以為常地回了一句。
桑瑜不是第一次提出這種要求。
紀知鳶很清楚,被家庭環境影響,桑瑜在感情方面缺少安全感,她想讓紀恆睿擔心著急,以此來確定她在紀恆睿心中的重要性。
「等幾分鐘,我先給齊衍禮打一個電話。」說完,紀知鳶點進手機通訊錄。
『嘟嘟嘟』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
沒有人接,電話自動掛斷。
可能是工作上有事,齊衍禮沒時間看手機。
紀知鳶不再執著,旋即退出撥號頁面,通過好友列表點開聊天框。
【紀知鳶:我和桑桑去瑞士玩雪了,這幾天不會看手機,也不確定什麼時候回國。勿念。】
消息發送成功,她接過桑瑜遞來的取卡針,熟練地取出電話卡,放入正在眼前輕晃地手掌中。
「誰都不准在沒回國之前偷偷聯繫其他人。」
桑瑜把自己和紀知鳶的電話卡疊在一起,小心收好。
幾秒後,她又用幼稚的口吻說:「誰先背叛,誰就是小狗,要學狗叫。」
「可以呀,反正我不是小狗,某人就不一定了。」紀知鳶笑了笑,順勢往下說。
桑瑜拍著胸脯,展露出信誓旦旦的表情,「肯定也不是我。」
「走吧,我們去登機。」
——
祁佑航的威脅成為齊衍禮心頭的一根刺。
忽略不了,也拔不出。
輕輕一碰,痛徹心扉。
只能從根源解決問題。
而這件事情的源頭,正是齊老爺子一直維護的,遠在英國的齊耀。
總經理辦公,採光極好,寬敞透亮,近兩米寬的油畫占據了整個牆面。
油畫用色詭麗大膽,各種不規則的色塊重重疊加,打破常規的和諧,看過之後,莫名讓人心生畏懼。
正如齊耀本人一樣。
齊耀半躺在辦公椅上,手指間夾著一支香菸,猩紅的菸頭在昏暗的辦公室里忽明忽暗。
年近五十,卻無法從他臉上尋到半分歲月的痕跡。
面對齊衍禮的突然來訪,他絲毫沒有感到意外。
保持原來的姿勢,緩緩掀起眼皮,旁若無人吸了一口指間的煙。
「喲,哪陣風把齊董吹來我這又小又破的地方。」
話語間的諷刺之意極強,仿佛是對齊衍禮的挑釁。
沒理會齊耀的冷嘲熱諷,齊衍禮直接搬出齊老爺子。
「最近爺爺問我,你在分公司的情況。」
聽見『爺爺』一詞時,齊耀臉色明顯變得緊張,身體不自覺地坐正。
眸底亮起一道微小的希望。
是不是老爺子良心發現了,決定把他調回總公司。
「是不是……」一句完整的話還未說出口,齊衍禮把費了不少力氣從各處收集的策劃案整理成冊,扔到辦公桌上。
他面無表情,聲線冷漠,步步緊逼。
「你知不知道祥立醫療就是一個頂著跨共公司的名號的空殼,還有東銘公司背後控股人的身份?」
「什麼都沒了解清楚就敢把公司上億的資金投入其中,亦或是說你另有所圖?」
齊衍禮每說一句,齊耀呼吸便沉重一分。
但在商界盤旋多年,再加上與他人虛與委蛇的經驗,齊耀竭力維持著表面平靜。
「項目開展之前,我都派人做了充足的調查。」
「既然你要質疑我,那就先拿出證據。」
證據。
這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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