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訕訕地應了聲,語氣似乎含了幾絲心虛的成分。
桑瑜回應好像有點兒心虛。
這個想法從紀知鳶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後她搖了搖腦袋。
桑瑜為什麼會心虛?
桑瑜有什麼好心虛的?
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好睏呀,一踏進酒店就累了。」紀知鳶捂住嘴巴,打了個哈欠,面帶倦意地說,「桑桑,我們快點回去睡覺吧。」
兩人走到房間門口。
紀知鳶還未換下厚重的滑雪服,在外衣口袋中艱難翻找房卡,而後刷卡開門。
「呼——」她長舒一口氣,立即甩開腳上的笨重的雪地靴,把脫下來的圍巾放在置物架上。
「泡完澡再睡覺肯定很舒服。」
「桑桑,你說是吧?」
字裡行間皆流露出滿足而愜意的情緒。
等了幾秒,沒有得到回應。
紀知鳶不明所以地喚了一聲,「桑桑?」
緊接著回頭探查情況。
與自己身穿同款滑雪服的桑瑜站在門口,神色稍顯緊張,掌中的包帶被手指捏出條條褶皺。
「桑桑,你愣在門口做什麼?」
「快進來呀。」
紀知鳶出聲催促。
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寬敞明亮,生活設施一應俱全,兩個人住綽綽有餘。
以往紀知鳶和桑瑜出門旅遊也是如此,在沒有紀恆睿的情況下,同住一間套房。
桑瑜朝房門敞開的方向瞟了一眼,猶豫地指著對面房門說:「鳶鳶,今晚我不和你一起睡了,我住對面房間。」
紀知鳶茫然的『啊』了一聲,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人,好像正在理解她話中的意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
霎時間,紀知鳶回過神,臉色瞬變,微微拔高音量。
「你是不是背叛我了!」
下一秒,紀恆睿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徑直躍進紀知鳶的視野。
他展現出自己蹩腳的演技,用過度誇張的語氣說:「老婆,妹妹,原來你們也在瑞士,真是太巧了。」
一道惡寒從腳底延伸至天靈蓋,紀知鳶的身體不由地戰慄了一下。
妹妹。
沒有外人在場時,紀恆睿向來都是直呼大名,什麼時候用過『妹妹』這一正兒八經的稱呼。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直呼我大名吧。」
怕紀恆睿開口後,再次說出『妹妹』二字,紀知鳶趕忙出言抗議。
「怎麼,不樂意啊。」
「你本來就是我妹妹,我偏要叫。」
「妹妹、妹妹、妹妹。」
紀恆睿一邊不怕死似的與紀知鳶對著幹,當她的面,沖她叫了幾遍『妹妹』,一邊摟著桑瑜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中帶。
這一舉動成功激怒紀知鳶,氣得她差點兒想衝去前台借針線,然後把紀恆睿的嘴縫上。
「好了。」桑瑜面露無奈之色,看著眼前這對幼稚到極點的兄妹,及時站出來打圓場,「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和小學生一樣,一言不合就開始拌嘴。」
紀知鳶雙手抱胸,眼神幽怨,輕飄飄地落下兩句。
「明明是你們倆先吵架,我才陪你來瑞士玩雪。」
「像小學生的人是你們倆才對。」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有點兒想齊衍禮。
不對。
不是有點兒,是很想他。
紀知鳶不想看別人秀恩愛,她想讓別人看她秀恩愛。
自知理虧,桑瑜悻悻地笑了兩聲,沒敢多言。
她拍了拍紀恆睿的後背,示意讓他和自己一起接受紀知鳶的吐槽。
「你怎麼過來了?」紀知鳶連稱呼都懶得加,反正他們也知道自己問的人是誰。
紀恆睿說:「我坐飛機來的。」
「我是問你怎麼過來了,不是怎麼過來的。」
紀知鳶提了一口氣,逼迫自己勻出幾分耐心,重複說了一遍。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人就是不想回答,和她玩文字遊戲。
內心深受因愧疚而產生的煎熬,桑瑜鼓起勇氣開口:「鳶鳶,對不起,是我告訴他的。」
看樣子,吵架後的三天冷靜期已過,兩人再次和好如初。
紀知鳶眸光沉下一分,默默在心裡思索。
耳邊傳來紀恆睿的聲音。
他護著桑瑜,把罪責一股腦地攬在自己身上。
「這事兒不怨桑桑,要怪就怪我。」
「是我讓她告訴我你們的地址的,是我想飛過來見她。」
被紀恆睿這麼一打岔,紀知鳶內心遭受背叛的憤怒消散不少,僅剩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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