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打算嫁人?」程瑾知問。
姚望男嘆息:「那也倒沒有,我也認真對待過那些親事啊,但來我家說親的都是些什麼人呢,要麼是看中我家錢財的,什麼都答應,什麼都說好,這明顯是有所圖,我當然不想嫁;要麼是明確說,要我持家,再不出現在生意場上,而我又不想……
「你知道,我從小就野,既不會乖乖待在家裡,又不會做飯拿針線,一想到那樣的日子我就害怕,我就想找個,能讓我繼續管店鋪做生意、也讓我瞧得上的,但至今沒找到。」
程瑾知道:「再找找,你爹娘都好說話,你也常在外面,能碰到些人,興許哪天就遇到了……我是沒辦法,早早就訂了婚。」
「那姓秦的……還去外面過夜嗎?」姚望男問。
程瑾知搖頭:「最近沒有。」末了又補充道:「除開外面那姑娘,他對我挺好的,我決心忘記那些,敬他重他,就此好好過下去。」
「嗯,是啊,他還特地帶你去趙家花園呢,多好啊,長得還好看。」姚望男附和。
話是這麼說,但她卻從程瑾知眼中看到了無奈與妥協,於是她明白,這是瑾知自己說服了自己。
她也只能鼓勵,要不然呢?
既來之,則安之,否則苦的是自己。
……
秦禹拖著那根枇杷枝椏回了院中,丫鬟喜兒見了,問他:「公子拿著這個做什麼?這是公子折的?」
秦禹將那枝椏看了眼,「嗯」一聲:「我折的。」
「就我
們院裡那棵?這枇杷不是不好吃嗎?折它做什麼?「喜兒問。
秦禹沒回話,拖著枝椏回房,坐到桌邊又將它看了幾眼,隨後忍不住摘下一顆枇杷來剝了皮送入嘴中。
果真又酸又澀,難以下咽。
他卻忍不住揚起嘴角,耳根不由得帶上淡淡的紅。
……
秦諫從外進來,步入花園,正好見到程瑾知帶著姚望男往旁邊的迎賓道過去,顯然是送姚望男出門。
她兩人,一人穿著粉色的襦裙,一個穿著湖藍色的半袖衫,青春少艾,裊娜娉婷,走在一道十分好看……當然要他說還是他妻子更勝一籌,他站在原地看了好久,直到程瑾知送著姚望男去了前門。
好一會兒程瑾知才回來,在花園裡見到了秦諫。
「表哥什麼時候回來了?」她問。
秦諫看著她,溫聲回答:「剛剛。」
他目光直直的,半天沒挪開,程瑾知問:「你看什麼?」
「你簪花好看。」他評價,「要不然以後每日都簪花吧,尤其這牡丹,嬌艷而不失華貴。」
程瑾知道:「算了吧,今日為了簪花,摘了三朵牡丹花,一朵撐不過兩個時辰,家裡也沒種,我那株牡丹統共就開了五朵。要不是見它快死了,我才捨不得摘它。」
「快死了?」秦諫問。
程瑾知嘆口氣:「我養不好牡丹,就沒養活過。」
「難怪只買一棵呢。」秦諫笑她。隨後道:「再多買幾株來,種在園子裡,讓花匠幫你養著,加上些長年開花的月季薔薇之類的,不是一直有花戴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綠影園附近,能看見冒出院牆外的滿園的竹子,程瑾知回:「牡丹不好養,最好是種在地上。但栽竹子的地方種不了花,地上滿是竹子的根系,若要種花,就要把這竹子全挖了,你捨得?」
這倒將秦諫問住了,他老實道:「捨不得。」
他也看向那竹子,欣然道:「你看這竹子修長秀美,是我專程尋的好竹苗種的,等到了夏天,陣陣竹風,尤其清爽。」
他突然問:「你會下棋嗎?」
「會一點。」程瑾知回。
秦諫卻明白,她不是會說大話的人,她的會一點一定是頗為擅長,便馬上道:「那等我閒暇,我們便在竹蔭下聽著竹風對弈,自當愜意,如何?」
程瑾知笑了笑:「好。」
其實她並不想下棋,閒下來,她是個很懶的人,不愛動腦子,但下棋偏偏就是動腦子。她更喜歡坐在牡丹叢中聊天喝茶,但顯然,她不會提這種要求:你把這精心養護的竹子全拔了種上牡丹,然後陪我坐著說閒話吧。
所以,倒不如聽他的下棋,反正他只是說說,還真不一定能抽出空來找她下棋。
秦諫拉著她回屋,她卻停下步:「我先去母親那裡,再讓人叫二嬸過來和她說王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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