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載認為是自己失職,他歉意地說:「長官,抱歉,是我的失職,我記得您並不食用咖啡。」
以Alpha的精力,不會有睏倦的時候。
赫琮山沒有接話,視線在佘歇身上一掃而過。他手臂肌肉隆起有力,占據雙人沙發正中央的位置。整個人慵懶鬆散,闔眼又睜開。他等那杯咖啡涼到適溫,站起身,離開。
白晝自始自終沒有開口。
對方沒有弱勢。
佘歇知道他會放棄,至少暫時。
「帶他走。」赫琮山站定,對佘歇說。
佘歇順從:「是,長官。」
透著光的門依舊半掩,裡面是惡龍的盤踞地。它張開鱗甲,甩著沉重尾巴拍打地面,露出長尾下寶物發出的金色光芒。
……
咖啡。
咖啡因,清醒的時間變得無比漫長,白天黑夜的界限變得模糊。困極累極大腦依然興奮,Alpha口中的咖啡幾乎是變相毒品。
每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這張床床頭竟然有手銬,冰冷鐐銬連著床頭柱,無法伸縮,無法掙脫。
談不上溫柔了,是近乎暴虐的性事。
瞿清雨瞳仁有一瞬間擴散,赫琮山握住他腳踝時他渾身有一點兒發抖,他面頰濕漉漉,往前往後都是相同懷抱,他小口吸著氣。
赫琮山將他手臂折在身後,面無表情說:「在我這兒,有且僅有伴侶,除此之外,都是工具。」
「說你愛我。」
瞿清雨臉靠著枕頭,他很累了,身上也痛,他依然笑起來:「……不。」
他說:「我不愛你。」
第42章
颳風,聲響巨大。四面冰涼,冷風從頸項四肢豁入。
瞿清雨從昏睡中醒來,稍一動□□,抽了口氣。
他伸手碰了碰,睫毛劇烈一抖。
流了血。
哪怕是第一次的時候,赫琮山都沒有弄傷過他。
一片漆黑,瞿清雨牙齒發顫地摸索著開了燈。吊燈光芒落進他眼中,他一隻手仍然拷在床頭,掙開對他來說不算難事。他一時沒動,仰躺在床上,大腦放空,忽然想要一顆糖。
指揮官室顯然沒有這種東西,赫琮山跟糖也搭不上邊。
於是瞿清雨起身下床,去浴室。
他處理傷口,把自己清理乾淨。水澆在身上,他頭抵著牆壁咳嗽,能感覺到自己在低燒,喉嚨乾澀腫痛,頭重腳輕。
昨晚的衣服顯然不能穿,瞿清雨手指在衣櫃停留,又收回。他咬了下後槽牙,挑了件襯衣,將過長的袖子捲起來。
他伸手去擰臥室門,「咔嗒」。
從外面反鎖了。
這裡沒有任何臨時急救藥物,退燒藥、消炎藥、止痛藥……連一杯水都沒有。
瞿清雨環視一圈,竟然有點想笑。
他走回床上,床也冷。精疲力竭,他渾身痛了一會兒,腰實在是痛,沒辦法睡。
模模糊糊捱了會兒,不知道過去多久,門開了。
唐陪圓將醫藥箱放下。
歷代指揮官室全部以深色調為主,黑白灰,整體感官壓抑。床上用品換過,依然是濃墨的黑。從那墨硯構成的海水裡赫然伸出一條雪白的手臂,手銬甩在一邊,手腕勒出紅痕,青紫觸目驚心。
「他把你弄傷了?」
瞿清雨:「給我一根煙。」
唐陪圓為他著想,一邊從口袋夾縫掏出根煙一邊說:「你在這兒抽菸?晚上不會被弄死?」
瞿清雨支著上半身靠著床頭,咬著菸頭:「到時候再說。」
話是這麼說他走下床,唐陪圓頓時倒抽一口冷氣:「你這……」
瞿清雨夾著煙沖他笑了笑:「撕裂……輕微應該,給我退燒藥。」
唐陪圓把藥遞給他。
瞿清雨乾咽下那顆退燒藥,他也懶得喝水了,那枚藥丸卡下去的位置不湊巧,橫攔在嗓子眼。他咳嗽了一聲,眼尾拖出水光。
唐陪圓想說什麼都寫在臉上,臥室有兩張有靠背的椅子,瞿清雨目光在上面掃過,坐也不想坐了,沙啞又很輕:「等他發泄完。」
這間臥室的攝像頭估摸比宿舍多得多,他們彼此無言,房間內殘留的Alpha信息素濃度太高,即使唐陪圓腺體殘缺也感到壓力,不得不留下藥離開。
等待止痛藥起效需要時間,瞿清雨到底沒點那根煙,他爬上床睡了會兒,腰疼得他滿頭大汗,後背泅濕了一層。
他盡力縮起來,下巴擱在膝蓋上,很深地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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