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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意惟茫然地眨眼,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直接開始,但還是誠實地回答:「怕,我怕你會出不來。」

在派出所門外等消息的時候,他想遍了最壞的情況,甚至計劃到找遲映鶴幫忙請律師,最怕最怕的是阮鉞在裡面受苦,其次怕兩個人將被迫分離,如果真的陷入那種境地,他覺得自己一定會把眼淚哭干,然後傷心地死掉。

阮鉞很珍惜地摸摸他的臉,說:「我太衝動了,對嗎?而且很暴力,很兇殘,警察說,這次能逃脫制裁,是因為幸運,捅的位置巧,但其實我就是故意的,是算準的。明明單純地制服我爸就好,也很容易,但我為了泄憤,用自己的專業傷人,還能免於懲罰,很可怕,很陰險,很嗜血,對吧?」

從小到大,他對暴力並不陌生,甚至自己也常常使用,但拳腳鬥毆與持械傷人的性質還是不同,自己確實刺出了那不必要的一刀,從此以後,知道這件事的人,再看向他時,一定會是一種看怪物的眼光。

「沒有,」談意惟卻立刻否認,著急地說,「你不能……不能聽警察說,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了解,說那些話……只是工作需要不能當真的。別人都沒有資格講你,只有……只有我有資格。不要聽他們說,聽我說就好。」

聞言,阮鉞又陷入了沉默,即使是談意惟,也曾經被他關起來過一個月不是嗎?有過那樣的經歷,怎麼還能這樣無條件地信任他,愛慕他呢?

談意惟見阮鉞不說話了,就蠢蠢欲動地重新貼附過來,親親他的臉,親親他高而且硬的鼻樑。

阮鉞任懷裡的人親吻,討好,到談意惟開始嘗試著拉他衣領的時候,忽然收緊手臂,把人抱緊了,開始奪回主動權。

他從來不關心阮嵩的死活,但真到了這一天,親手推翻一直以來懸在頭頂上的鐵的秩序,在父親的血肉之軀上留下可怖的孔洞,所造成的心靈的餘震比想像中嚴重一些,他和談意惟在酒店住了三天,像吸人精氣的妖怪一樣從談意惟身上索取了很多生的渴望。

他想,也許自己並不是那種百分百「冷酷無情」的人,但談意惟能體認和理解他的脆弱之處,並且把同樣脆弱的自我交由他擺布。如果有一天,他自己也厭棄了自己,談意惟一定會穩穩地承托住他,用漂亮的肩胛骨,與無數個溫柔小心的吻,撐起他的魂魄,在一小片溫熱柔軟的被窩裡,給他一個妥帖的安放之地。

談意惟很有能量,有很大很大的能量,他需要談意惟,在未成年的,與成年後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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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半天抱歉抱歉,,昨天晚上頭太暈了寫完之後來不及修,睡覺也噩夢連連(⋟﹏⋞),以後儘量早上起來寫——

第67章 沒日沒夜

小城的清晨並不寧靜,酒店附近有一家菜市場,從六點多開始,就有間或摻雜著鳥鳴的嘈雜聲,從窗外浮動著的霧氣中飄來。

談意惟醒來,第一秒就發現阮鉞在看他,半開半闔的眼睛,卻是非常專心的一個注視。

他不好意思,往被子裡縮了縮,四肢一動,又是乳酸堆積的神經痛,還有從內臟深處升上來的麻麻的酸,阮鉞的目光隨著他身體的滑動下移,像單眼相機的人臉捕捉,靈敏而精準地自動追焦,把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刻印在畫面最中央。

談意惟在被子下面伸手拉拉他,問:「你感覺好嗎?」

心情,身體,感覺好嗎?有沒有比三天前更快樂一點呢?

「嗯,很好。」阮鉞答他,反過來握住他的手。

此時此刻,他的情緒記憶,已經全部被三日之內不分晝夜的溫情、激情替代,派出所里那種潮濕的,充滿灰塵的空氣、因為被嚴厲審視而處於應激狀態的精神,都在綿綿不絕的愛的感受中被稀釋,直到徹底消散。

談意惟感受到了,阮鉞的生命力已經從低迷,到暴漲,再到趨於穩定,他湊上前去,用軟乎乎的臉頰蹭了蹭男朋友裸露的肩頭,抑制不住歡欣地講:「那我們就,回家吧,回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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