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見他喝藥,卻一直滿身藥味,他看著羸弱,可分明身上卻又結實的很,難道是得了什麼絕症?
穆幼青在心中猜想,就見顧己肆嘴唇翕張,「江祁的確在斷月山經歷九死一生,不過終究是活下來了,我見他年歲還小,在這世間孤身一人心有不忍,就帶在了身邊,只是我這樣子本就是個累贅,一直帶著他也不方便——」
江祁這會兒明白了他二哥的意思,他倏地望向他二哥,想反駁的話已經到舌尖,還是忍住了。
他不能毀了他二哥的棋路,任性的代價他五年前就嘗過了,不,他從小就嘗慣了......
江祁雙手捏拳,忍受著陸宴掃視自己的目光,他側頭看到穆幼青正望著他,那個眼神竟然讓他慢慢安定下來。
這盤棋里有太多棋子了,他是一顆,穆幼青是一顆,雲可珠是一顆,還有更多他不知道的棋子存在。
棋子雖然決定輸贏,但能觀得了整個棋局的,只有下棋人。
江祁鬆開拳頭,轉過頭面對著陸宴,他極力扯出一個笑,「江祁早聽齊王賢命,此刻挨著您,果然覺得入墜璀璨,熠熠生輝,一直聽民間流傳,齊王殿下不僅是楚涼的神,更是賀國百姓的救、救世主。」
江祁停頓了一下,說的心有不甘,特別是當著他二哥的面,誇讚滅了他賀國的楚涼皇子,他差點說的咬牙切齒。
他也怕他二哥聽著不痛快,但話已經到嘴邊,不好收回。
顧己肆卻是心裡一喜,江祁果然是個嘴上厲害的,抓得住人的弱點。
如顧己肆所想,陸宴聽了這話,轉了話峰,「哦?賀國百姓也這樣說我?」
「是的。」江祁笑的稚氣,「雖然賀國百姓仍處於水生火熱之中,但大家都知,這律法畢竟不是齊王殿下您定的,您為他們也爭取了不少利,能有頭頂一瓦,他們心中已是感激。而且賀國人明理,若是當權者莽而無為,或是背後有其他更高的權利在操控,這樣的政權如何長久。」
江祁大膽說出了實情,並不是賭,而是引導。
「您放棄了太子之位的那日,賀國人就知道,您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況且論才學,論武藝,眾皇子無一能與您匹敵的。殿下,賀國人只不過是求個安穩,僅此而已,是賀國人掌權還是楚涼皇室掌權,對百姓來說,無關緊要,眼下誰能保護得了他們,他們就跟定了誰,那個人自然就是您。」
陸宴一直只有一個願望,就是為天下蒼生謀太平。
江祁正正抓住了陸宴最柔軟的願景。
陸宴眼眶紅了。
江祁的一番話,正是他多年來期望了太久的東西,他要的從來不是權利和榮華,他要的是天下百姓的認可,
他要九州統一,天下一家。
【作者有話說】
這章修改了幾次,抱歉耽擱了兩天才發,謝謝觀看的寶兒們。
第28章 錦盒之二
◎是陸宴的白月光。◎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顧己肆知道,江祁這一步棋,已經快勝了。
「所以你是想讓江祁跟著我?」陸宴說這句話的時候聽不出任何溫度,末了,他又補了句:「換作旁人我自當幫你這個忙,但把江知晚託付給我......顧二,你未免也太高看我們的交情了?」
陸宴背對著窗外風雨,一道亮眼白光在他身後划過,雷鳴驚的穆幼青身子一抖,雖然沒去過陰曹地府,但剛才那一瞬,她仿佛看見了閻王在說話。
陸宴瞥了一眼穆幼青,對上她雙眼的時候,他十分確定,這就是那日在齊王府,他下令關進大牢,又做戲讓阿放劫獄救出去的人。
那一刻,他似乎察覺的到眼前的顧己肆要棋高一招,或許一開始就是他陷進了顧己肆的局,他自以為聰明的演了一場笑話。
陸宴胸口怒氣徒增。
顧己肆說:「我與殿下的交情,在殿下看來或許無足輕重,顧某卻是珍惜的很,您還記得,那日在臨月村,我與殿下說的話嗎?」
陸宴一隻手負在身後,他並沒有多想,問道:「哪句話?」
顧己肆提醒:「您要找的東西,或許我已經找到了。」
陸宴眸光一亮,等著顧己肆說下去。
只見顧己肆喚了雲可珠的名字,身後雲可珠快步走到了穆幼青身側。
陸宴看到雲可珠的一瞬,腦子一片空白。
他從未這樣無措過。
陸宴帶著不可置信的遲疑,望著眼前的女子問說:「你是......雲將軍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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