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前者是冷漠的一言不發,那後者便屬沉默卻不寡言,偶爾還是能說上那麼一兩句。
錦衣衛之人,異常警覺,岳舟幾乎瞬間便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
可看了眼一旁不動聲色的指揮使,他也裝作不知。
「唉,最里的那兩位兄弟,你們怎麼想?」
最終,方游還是沒有憋住,準備小心試探一番,不過可惜,雖然現在是白日,但地牢皆被壓實,根本沒有一絲光亮湧入,猶如黑夜。
令他無論如何努力,也看不清殷冥的神色,只聽的見男人沙啞的嗓音,莫名帶著一絲涼意。
「明日夜間。」殷冥幽幽掀開眼皮,語氣沒有一絲溫度。
方游瞳孔猛地一縮。
若說明日,他其實並不奇怪。
畢竟他前幾日特意提過明日是南疆宗主的壽誕,且他和其他人剛剛也談論過,他聽到,他並不奇怪。
可此人卻特意提了夜間?
要知道,夜間是南疆祭祀之時!
他這是有意,還是無意?
方游看了眼內里昏暗的高大輪廓,眼中湧現出了淡淡的狐疑。
「要我說,夜間也好,明日白日是壽誕,那些南疆族人必然要吃酒,到時等夜間也正好疲乏,正適合我們逃跑。」
也許是知道他懷疑,岳舟將指揮使的話解釋的頭頭是道,他還特別了解人心,壓低聲音的同時,帶了些安撫,讓其他幾人漸漸多了分信任。
「我覺得裡面的兄弟說的對,明日他們必然要吃酒,到時腦子渾噩,正是我們離開的好時機。」
「我覺得也是,你們幾個怎麼看?」
岳舟按照指揮使的示意說完那段話後,便不再多言,靜靜聽著接下來的一切。
殷冥睨了眼被眾人你一言我一句,逼到只能答應明日夜間行動的方游,唇角冷冷扯出一絲弧度。
想拿他們的命來給他拖延時間?
也不看他有沒有那個命?
黑暗中,方游明顯察覺到一股陰冷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可等他看去,卻只看到了一片黑暗。
男人臉色有些難看。
是,他是怕了南疆人的手段,想離開,但他也不想毫無收穫的離開。
本準備渾水摸魚,利用他們白日的逃跑,順勢躲在南疆暗處尋找蠱卷,夜間祭祀時,悄無聲息的離開。
可現在……
方游眼中划過一絲狠戾。
沒有人為了吸引火力,他自然是不敢了!
該死!
殷冥也許可以察覺的到他的殺意,可他渾然不在乎,因為有些人在他心中,已經是必死的結局。
根本不值得他在意。
接下來的時辰,地牢內時不時會響起離開時的具體辦法,似乎一切都安排得宜。
可忽然,不知是誰說了句,「那鐵牢的鎖呢?」他們可不會徒手掰開鐵籠。
方游倒是有點辦法,可他偏偏看向了毀了他所有謀算的殷冥,不過,他倒是不會做的那麼明顯,還像模像樣的問了其他幾人幾句,見幾人皆支支吾吾,不願多言,他眼中划過了一絲諷刺,問向了殷冥。
「兄弟,你怎麼想?」
黑暗中,明明什麼都看不清,只能隱約見到一個影子,可方游還是忽然打了一個寒顫,莫名的死氣襲卷全身。
他驀然有些僵硬。
「殺了他,引下守衛。」殷冥森冷的視線從方游落在了遠處早已失了神智,抽搐嘶吼之人的身上,神色沒有一絲波動。
這話一出,所有人皆是一默。
岳舟瞧了眼黑暗中的幾人,唇角勾起了一絲輕嘲。
皆是些偽君子。
明明心裡都在想,可偏偏無一人開口。
地牢陷入了瞬間的死寂,除了那悽厲的嘶吼聲,再無其他。
方游看了眼裡側的籠子,雙眼眯了眯,久未開口。
他知道,這人他惹不起。
「好,那便聽兄弟的。」
殷冥沒有理睬他,方游也不尷尬,只笑著和其他人商討具體引下守衛的時辰。
殷冥看了他一眼,眸光輕掃岳舟,他點了點頭。
這夜,密林外的錦衣衛收到了指示,所有人皆開始準備。
而此時,殷冥正在雪蓮的密室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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