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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區號稱申南城富人區,別墅群林立,近幾年發生過數次綁架事件,回回都涉及商業勒索。

他嚴正指示:「那你到我這兒來幹什麼?還不去現場!」

嚴鋒看向韋蕎。

韋蕎接住嚴鋒拋來的眼神,心裡一沉,有不好預感。

嚴鋒知道,他給的暗示足夠多了,韋蕎浸淫名利場多年,應該能在這一瞬間的緩衝時間裡穩住自己。

嚴鋒沉聲告知:「發生綁架案的地點,是陽湖府邸。被綁架的人,正是韋總……您家的公子。」

從警局到陽湖府邸,自駕有二十分鐘路程。

嚴峰親自開車,送韋蕎過去。

在申南城,韋蕎是名人,嚴峰聽說過關於她的不少傳聞。嚴峰對韋蕎的淺表性印象很具代表性:名利場人,冷情冷性。

但這會兒,嚴峰卻改變了想法。

綁架,被綁架的人還是她的獨生子,韋蕎的表現不得不令嚴峰敬佩。冷靜、縝密、果敢。沒有哭天搶地,沒有驚慌失措。

車上,韋蕎略加思索,便開始問——

「綁匪是誰?」

「方金魏。」

「是他——」

「韋總,你不意外?」

「當然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嚴峰還想問,韋蕎快他一步:「等這件事解決,你們經偵的同事會給出更詳細的答案。」

嚴峰明白了:「保密原則是吧。」

韋蕎未回應,表示默認。

她又問:「綁匪的訴求是什麼?」

「不知道,還未接到訴求電話。」

話音落,嚴峰罕見地在韋蕎臉上看見焦慮和恐懼。一閃而過,轉瞬即逝,幾乎令嚴峰懷疑自己看錯。他再想看,韋蕎的表情已如古井,沒有半分痕跡。

見她不說話,嚴峰輕輕咳了一聲,見縫插針地將案件經過告訴她。他原本沒有把握,畢竟涉及她的孩子,該把案件講到何種程度,既對破案最為有利,又不傷害到一位母親,十分考驗嚴鋒的辦案能力。但,嚴峰最終改變想法,決定賭一賭。他賭韋蕎有能力,可以穩穩接著已經發生的既定事實,然後用她的冷靜和縝密,和警方一道破局。

嚴峰看了一眼後視鏡,由衷地:「韋總,你是我見過的,最冷靜的家屬。我向你保證,我們攜手配合,一定能將令公子安全帶回來。」

韋蕎:「好。」

****

昨晚,岑銘住在陽湖府邸。

身為兩個獨生子女的獨生子女,岑銘身上體現了一代人的「斷親」現象:除了父母,岑銘平日能走動的親戚,只有陽湖府邸。自岑銘出生起,每逢周末,岑華橋都會接他來家裡住兩日。尤其韋蕎和岑璋離的那兩年,岑銘在陽湖府邸住的日子不算少,完全可以算是半個家了。

昨晚是周六,岑璋帶岑銘去陽湖府邸看望溫淑嫻,溫淑嫻老來怕寂寞,到了晚上,岑銘就被留下了。

「你二叔這兩日有事不在家,我一個人安靜得慌,就當讓岑銘陪我。」

岑璋原本不肯。

銀行還有事,他今晚無論如何都要回明度公館,斷不能把岑銘一個人留下。聽了溫淑嫻這句話,岑璋想要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自從識破岑華橋不為人知的一面,岑璋就對溫淑嫻心存愧疚,好似瞞著二嬸也是他不對。可是要他如何開口說呢?何況他知道,經偵已經介入調查,在案件塵埃落定之前,他必定是要遵守保密原則的。

正是那一絲愧疚,讓岑璋最後讓了步。

而方金魏,正是隔日清早來的。

對陽湖府邸而言,方金魏是老熟人。林榆在此處擔任主廚近二十年,方金魏陪她出入的次數不算少。在溫淑嫻眼裡,方金魏是頂老實的那類人:不喝酒,偶爾抽菸,一包十八元的大前門,夠他抽半個月;他平日愛穿工作服,上衣胸口「XX製造」的工廠名字也因洗滌次數太多,而變得模糊不清。

周日清晨,七點多,陽湖府邸有人按門鈴。很快,保安打來內線電話,請示溫淑嫻是否認識一個叫方金魏的人,他提了一籃子農產品,說按例想要送給府上。溫淑嫻聽了,不疑有他,吩咐保安讓他進來。方金魏就這樣進了陽湖府邸安保重重的大門。

溫淑嫻對方金魏的印象很好。林榆在岑家做事的這些年,逢年過節,方金魏時常會開著麵包車來接她回老家。他從不進陽湖府邸,總是將麵包車停在別墅群之外,然後遠遠地等。有一年林榆收拾得晚了,方金魏足足等了兩個多鐘頭,也沒打來一個電話催過。有幾次,溫淑嫻回家見到這輛麵包車,請他去家裡等,外頭天寒地凍的,方金魏也只是靦腆地謝過,說不用了,他在外面等就好。

一個有分寸感的人,不論出身,都比較容易能博人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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