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朕委屈,朕裝的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9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宮人們擺好菜後繼續跪在一旁,不敢抬頭去看小皇帝的動靜。

又過了會兒,才聽頭頂傳來淡淡的聲音:「你叫什麼名字?」

宮人們左右看了看,發現他問的是被她們推進來的那個灑掃宮女,一時間嫉妒非常。

「奴婢名木槿。」不同旁人的是,木槿面對言霽時沒有過多的害怕,只有感激和好奇。

言霽心思一動,自己身邊沒有個清白出身的,既然有這段緣分,或許可以把木槿留在身邊,做事時也方便。

但他不確定木槿值不值得培養。

約莫都是他素來愛吃的膳食,言霽勉強吃下了半碗飯,也沒反胃感,再多也吃不下了。在房間裡待了太久終歸是悶得慌,言霽叫上木槿,打算出去曬曬連日關在暗處的霉氣。

按理說言霽當務之急應該是處理累積的政務,剛繼位他就已荒廢朝政許久,這期間一定發生了很多事,但言霽自知輪不到自己操心,顧弄潮可以將所有事都安排好。

言霽帶著宮人擺駕出了承明宮,木槿也跟著,見言霽不說話,也只安靜地跟在後面沒有打擾。

言霽正在思考應該從哪入手,重新拉近跟顧弄潮的關係。

因先帝在位時奢靡無度,大肆揮霍金錢修建樓閣,如今的皇宮前所未有得鴻圖華構,黃昏時分,金殿萬丈霞光下折射出浩瀚璀璨的威儀,繚亂浮華得惑人視野。

言霽披著金絲白絨斗篷,在壯麗的建築下走得很慢,他沒有什麼力氣,走一程就要歇上一會,天色漸黑,一大波宮人提著燈籠在後面遠遠跟著。

不知是不是因為今日是穆王病逝的頭七,宮人們總覺得陰森森的,連鑽入衣袍里空氣都透著絲絲縷縷的寒氣。

萬籟俱寂,木槿突然驚呼一聲:「好漂亮的花啊!」她仰頭望著上方,伸手接著寥落下的花朵,言霽聞言也抬頭看了眼,比雪還聖潔白淨的花枝探出宮牆,在穿道而過的寒風中顫抖零落。

再一看不遠方宮門上的字:未央宮。

竟不知不覺,來到了母妃之前的住所。

木槿接到一朵花,湊到鼻尖聞了聞,那雙靈動的眸子亮了些許,問道:「陛下,這是什麼花啊?」

言霽道:「菩提花。」

「這就是菩提花?我原以為菩提花都是紅色的。」

言霽笑了笑,菩提花確實都是紅色的,但當年父皇說白色的菩提才更襯母妃,命天下能工巧匠,用種種方法將紅菩提培育改成了白色。

言霽一直很羨慕母妃跟父皇間的感情,若是沒出那等事,抑或是父皇對權勢看得輕一分,對母妃信任一分,他原也可以是在父母嬌寵下長大的孩子。

木槿露出瑟縮的神情,小聲道:「奴婢可是說錯了話?」

言霽疑惑地看向她。

木槿見狀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道:「陛下剛剛的神色好難過。」

言霽不解,他剛剛明明笑著,但他沒有多問,繞到宮門前,本想推開,卻發現上面落了重重的鎖,一直跟在不遠處的宮人上前問道:「可是要叫殿內省的人來開鎖?」

「不用。」

大費周章,恐怕又要驚動顧弄潮。

言霽讓他們就在這裡候著,讓木槿拿了盞宮燈,便沿著紅牆一直往前走。木槿不明所以,乖乖跟在後面,等拐過一個彎角,後面的人再也看不到,言霽熟練地爬上太平缸,木槿看到驚了一跳,連忙攙著小皇帝,卻見對方朝自己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一轉身,搭上宮牆上的木藤,就爬了上去。

轉眼間,小皇帝消失在了宮牆那頭。

動作熟稔得就像回家一樣。

木槿咬了咬牙,將提燈掛在身後,也跟著爬上了太平缸,她踩得不甚穩固,左搖右晃的,低頭一看缸里的水,只覺徹骨地涼,這麼冷的天要是掉進去,可要折了半條命。

木槿趕緊伸手夠住宮牆上的木藤,但她比言霽矮了半個頭,堪堪夠到時腳底一滑,驚呼一聲快要摔下水缸時,手腕被一隻溫暖的手掌拽住。

言霽趴在牆頭,吃力地拉著她,小聲抱怨了一句:「你吃的啥,這麼重。」

木槿臉一紅,加上自己的努力,終於被言霽拉扯了上去。

她坐在牆頭,往前看去,未央宮裡草木萋萋,花落凋零,迴廊橋榭蛛絲聯結,金殿蒙灰黯然無色。

一眼望去只覺這裡破落殘敗,天又昏暗,風過時,更顯幾分蕭瑟。

「好歹是宮裡的宮殿,怎麼這般......」木槿一時想不出形容詞,提著宮燈四下看了看,發現旁邊搭著一個木梯。

原來小皇帝剛消失那會兒,是去搭梯子去了。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