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朕委屈,朕裝的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25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在永壽宮坐了一會兒,回到承明宮,德喜回稟,言霽吩咐下去的事都已經傳出去了,言霽困得睜不開眼,勉強聽了幾句德喜描述的場景,眼皮子就差點闔上了。

「醒酒湯來了。」

琅琅童音如仙鶴唳鳴,伴隨著腳步聲響起,言霽沒聽過宮裡還有這麼好聽的聲音,極力撩起眼帘,就見一個小孩端著玉碗,踩著月色踏入殿中。

識別了好一會兒,言霽才想起,這是他此前收進宮的那個,四皇兄府里的,好像叫薛遲桉來著。

言霽喝了口醒酒湯,隨口問道:「可有想清楚,以後有何打算?」

薛遲桉低下頭,中規中矩道:「即是陛下給了我新生,我就該一輩子追隨陛下。」

忽略稚嫩的嗓音,說得倒是鏗鏘有力,惹人心喜。

言霽有意逗他:「你要一輩子待在宮裡?那你可知,宮裡的奴才,只要十二歲往上,就會成為閹人。」

他頓了頓,故意恐嚇地放輕聲音:「閹人,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小孩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看得言霽笑出了聲。

德喜在旁思慮道:「這孩子雖是穆王府中出來的,但看著,不像是尋常僕役之子,恐怕......」

「無論他過去是何來頭,被朕收了,就是朕的人了。」

言霽喝完醒酒湯便起身,由木槿伺候著脫下大氅,正要回寢殿,就聽一直沉默不語的小孩堅定道:「我要考進宮廷禁衛軍,成為陛下的御前侍衛,護著陛下安危。」

言霽停下腳步,轉身看他,小孩也正抬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一時間,言霽心跳紊亂了瞬,隨即他又笑了。

小孩的話,哪能當真呢。

何況他有無影衛,又何須一個比他小九歲的小弟弟保護。

而且若是書中的預言靈驗,他要死,誰又能攔得住。

之後幾日風平浪靜,但言霽的內心卻並不平靜,他連著做了好幾日的噩夢,夢見母妃在冷宮生活地很不好,一直說想見他。

現實卻是莊貴妃對他避而不見。

夢裡的房間逼仄破敗,僅有一道天光從破了口子的菱格窗戶透進來,塵埃在光下蹁躚起落,莊貴妃躺在犯潮的被褥里,臉色蒼白得逼近青灰,正死死拽著他的手。

像是在跟他說話,但言霽只能聽清「想見你」三個字,其餘的話如同被消音,戛止在喉中。

言霽夜間驚醒,枕頭都被汗濕了,之後久久無法入睡。他無法將夢裡那個潦倒蹉跎的女人,跟自己記憶中的母妃重迭。

這也讓言霽越發想要去冷宮見見她。

但言霽總覺得木槿對他有所欺瞞,沒再將這件事對木槿說,可是除此之外,他暫且想不到別的辦法。

要是能把母妃接出冷宮就好了。

思緒一轉,言霽再次想起被他拋之腦後的飛鶴樓。

飛鶴樓一定跟母妃有所關聯,甚至跟柔然有關,當年母妃為何被打入冷宮,只要調查清楚,為母妃正名,就算顧弄潮不同意,宗室之下,也定會支持。

早朝時,言霽因精神不濟走了神,下方眾臣嘴唇一張一合,卻什麼聲音也聽不見,聽到的全是母妃在夢裡說的那聲「想見你」。

直到散朝,朝臣們都走完了,德喜在旁邊輕喚,言霽才猛然清醒過來,看到空空蕩蕩的朝聖殿內,只剩下孑然獨立的攝政王一人。

顧弄潮走上金階,朱紅冕服穿在他身上比驕陽還耀眼,言霽緊張地看著顧弄潮,攥著扶手的手指微微縮緊。

然而顧弄潮卻什麼也沒說,只把手上一本奏摺遞到言霽面前。

「看看。」

言霽狐疑一瞬,翻開看了眼,上面寫的都是些人名,而且還是女子的名諱,言霽有些不明所以,但又心虛於沒聽早朝。依照往常的經驗,言霽合上奏摺,故作氣定神閒:「就依皇叔的意思吧。」

這是個萬金油的回覆向來都很好用。

但這次卻失效了,顧弄潮的臉色沒有一絲好轉,面無表情道:「這是中書省擬定的中宮名單,畢竟是陛下的枕邊人,怎可由臣定奪。」

言霽略微有些驚訝,看來姜棠清那日的作為,已經被剔除成為皇后的可能。這是不是證實就算天命書里寫定的事,也能被逆轉?

言霽想著,臉上忍不住露出笑。

他畢竟年紀還小,還沒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都寫在臉上,如今捧著那個冊子眉開眼笑的模樣,莫名讓顧弄潮心思沉了沉。

顧弄潮眯起眼:「你就這麼開心?」

言霽解釋道:「朕單純只是見冊子上沒有姜棠清的名字,覺得新穎而已。」

畢竟以前被決定的事,很難更改。

隨後又想起這本拿冊子給他就是讓他挑選的,臉上的笑隱了下去,愁悶地問道:「皇叔,你覺得冊子上哪名女子合適?」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