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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弄潮眼中現出一抹柔情:「陛下總得學會自己拿主意。」

沉默片刻後,言霽道:「皇叔,你走近些,我有些看不清你。」

顧弄潮依言,朝龍椅上的小皇帝走去。

言霽轉眼又笑了起來:「你站累沒,坐下歇歇吧,下次我讓人專給皇叔備一把椅子,我記得你以前受過腿傷,不能久站。」

他往旁邊讓了讓,龍椅很大,足夠兩個人坐下,然而顧弄潮卻站著沒動,嘴角依然帶笑,但神色詭譎晦澀。

「陛下這是何意?」

言霽茫然地看向他。

顧弄潮微微傾身,肩頭的墨發在動作間滑落朱袍,他伸手撩起小皇帝冕旒下擋住面容的旒珠,一雙惴惴不安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看著他。

顧弄潮呵了口氣,輕聲道:「皇位可從來只能一個人坐,陛下,您在試探什麼?」

冰冷的手指觸碰言霽艷麗又純真的臉龐,滑至頜側,冷得言霽忍不住瑟縮了下,在這時,言霽察覺到,那截指尖停在了脖頸上,似撫摸一塊溫玉般摩挲。

言霽被迫揚起下頜,眼前的旒珠噼啪作響地晃動了下,碎影溢彩,那雙魅色生艷的眉眼在看向顧弄潮時,恐懼又儒慕。

手中那本奏摺因無力去拿,滾落在地面。

言霽艱澀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但凡您想要,我都願意拱手相讓,絕無.....咳咳,試探你的意圖。」

然而這句話,本身就是一種藏得極深的試探。

手握滔天權柄,一句話便可毫無緣由將人抄家滅門的攝政王,並不如旁人所以為的那樣,有著一張暴戾兇狠的臉,亦或是表情陰沉邪惡。

面前的男人容貌清冷俊美,一身莊重的朝服托出殊容鶴姿,雪膚玉骨,長眉斜飛,目似寒星,唇如點朱,正和一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拋卻身份,這張臉足以讓萬千少女為之魂牽夢繞,為愛成狂。唯有一點,他的眼神格外冷,臉上的表情永遠都是淡淡的,很少出現過分激烈的情緒。

仿佛永遠也不會為外物動容。

所以即便聽到這樣一句荒謬絕倫的話,顧弄潮也只是輕輕勾起了嘴角,以一種責備不懂事孩童時的口吻道:「可當陛下戴上這頂冕旒,除了死亡,就再無摘下的可能。」

言霽只覺遍體生寒,卷翹纖長的羽睫顫抖個不停。

那截冰冷滲骨的手指在頸項處摩挲片刻後,最終離開。

顧弄潮彎身拾起掉在地上的奏摺,放到言霽膝上:「陛下既然已經做好準備,還在猶豫什麼?」

「無論陛下選擇什麼,臣永遠都是陛下的靠山。」

有瞬間,言霽幾乎有種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顧弄潮都會像如今一樣包容他的錯覺。

言霽自小就被人捧在手心,從未經歷過挫折,手沒沾過陽水,卻被顧弄潮教得沾了血,心未存過算計,卻被逼得每一步都習慣思考後果。

成為皇帝的過程就像是一塊沉鐵在不斷經受鍛打。

「皇叔。」

顧弄潮朱紅的廣袍被一隻玉白纖細的手指攥著,他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身看去。小皇帝坐在龍椅上,神色平靜地說道:「我也可以。」

「......」

那雙清澈的眼眸坦然注視著他,裡面似藏了萬千星辰般絢麗,生來嬌貴矜傲的皇帝陛下,撐著扶手起身,在顧弄潮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他臉色微紅,好似引誘般,聲音低啞道:「風靈衣跟你做的事,我也可以做。」

作者有話要說:

風靈衣:妄圖澄清,澄清失敗,旁觀看戲。

第27章

心跳如擂鼓震耳, 言霽斂下羽睫,唇上殘留的溫度一直灼燒到心間,令人魂不守舍。

做完這個舉動後, 言霽想過或許自己太衝動, 可他並不後悔。

既然他跟皇叔過去的情分不足以支撐皇叔對自己的信任,那麼, 就創造一個新的關係,比如情人。

言霽驀地笑了起來:「皇叔至少給我一點反應?」

顧弄潮隱去眼中劇烈翻湧的波瀾,離得太近, 言霽身上獨有的龍涎香就像密不透風的藤蔓纏繞著他,不得不退一步才能繼續保持清醒。

一瞬的動盪後, 顧弄潮重新穿上無欲無求的皮囊, 應言霽的要求,語氣淡淡地給出反應:「臣出身卑鄙, 當不起陛下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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