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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霽想過無數次,七皇兄若是落馬,他一定得去花樓喝酒慶祝一番,但真當面對虎落平陽的七皇兄,言霽並沒有感到一絲暢快。

或許,那一刻,他生出了股兔死狐悲之感。

同是皇家子,同困紅牆裡,誰又比誰高貴,誰又比誰自在。就連七皇兄這樣野心勃勃,又有謀略的人,都只不過是顧弄潮的一顆墊腳石。

「我來是想問你......」出口時,聲音竟然有些啞澀,在七皇兄譏誚的眼神中,言霽頓了下,才續道,「當日你是為何會出現在那裡,撞見我......」

雖未言明,但兩人都心知肚明那一日是指的哪一日。

七皇兄在葳蕤的燈影中面容扭曲地大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不會、至今還不相信、哈哈哈、不相信吧?」

他停下笑,又用那種像是要將他吃了的眼神看著他:「我以為你是裝傻,沒想到是真的傻,我為何會出現在那裡,林子那麼大,為何偏偏是早有謀逆之心的我,看到你胸前藏著的吊墜?」

「父皇他可真偏心啊,把吊墜給了你,他是想亡國嗎!」

言霽咬著牙,手緊緊攥著衣袍,沒理他的嘲諷,固執地問:「你到底為何會出現在那裡?」

幽牢里長久得沉寂,大約是覺得累了,七皇兄仰起頭靠著長架,嗤笑了一聲,方才道:「看在你曾叫過我那麼多聲皇兄的份上,你既然想知道,皇兄我便大發慈悲告訴你。」

「在你們那條路上設伏後,我本來是走遠了的,但晃眼就看到顧弄潮身邊那個......叫做梅什麼的侍衛鬼鬼祟祟的,我心中生疑,就又沿路找了回去。」

說到這裡,七皇兄露出一種讓人特別不舒服的邪笑:「還真是遺憾呢,我要是來晚點,是不是就能看到我的十一弟跟顧王爺野合之景了?」

言霽還處在「原來七皇兄是梅無香引來」的思緒中,「野合」兩個字鑽進耳中時,他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直到七皇兄接著道:「身為龍嗣,承歡在別的男人身下,賣身求榮,十一弟,你可真是,讓皇兄我大開眼界啊,此前怎地就沒看出,小十一骨子裡竟這般放蕩呢?」

他竟然以為,自己跟顧皇叔......

言霽聽得面紅耳赤,甚至沒敢接著想下去,羞憤下只得厲喝了一聲,「閉嘴!」

不得不說,七皇兄當時雖沒說對,但他預言對了,當上皇帝的第一年,他迫切地想要接母妃出冷宮,為此,言霽真的打算出賣自己的身體去討好顧弄潮,只不過,面對言霽若有若無的引誘和暗示,顧弄潮從沒做出任何反應。

所以,當年很多人都說七皇兄看人很準,確是其實。

如果現在,再面對七皇兄的質問,言霽定然沒有底氣,再吼出那一聲「閉嘴」。

將准字的最後幾筆寫下,言霽疲憊地往後靠著窗台,木槿端來一盞銀耳蓮子羹來,輕聲喚了他一聲「陛下」,說道:「累了就早點休息吧,摺子怎麼批都是批不完的,反倒累壞了身子。」

喝了蓮子羹,又讓他將藥喝了,木槿這才放心,問起白天太后送來的那幾個樂妓舞女,該如何處置。

言霽早將此事給忘了,一提才想起來:「送到司樂坊去吧。」

木槿遲疑了片刻:「陛下,那可是太后送來的,就這樣處置了......會不會不太好?」

前陣子將女官給打發走,就已經引得太后不滿,去請安時,連著好幾日也沒傳喚陛下,如今又將太后精挑細選送來的人遣走,木槿不得不憂慮。

言霽聽言沉默了下,太后既然想讓他看中一個,不如就藉此試試,自己能不能轉移走對顧弄潮的感情,嘗試下去喜歡女子。

靜謐的時間太長,木槿抬眼偷偷看向言霽,聽到他說道:「那就留下來吧,安置在西邊那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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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未點一燈,朦朧的月色下,隱約能睹見一個風姿卓絕的身影靜坐在窗邊,甫肩長發隨風微動,面前擺著一局殘棋,黑子氣盡,走投無路,而他依然執子落下。

腳步聲從廊道響起,梅無香推開門,轉身再次將門緊閉,抬眸看向正在下棋的人,說道:「王爺,啟王的人確實去了齊樂驛站,但啟王始終沒有露面。」

顧弄潮淡淡應了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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