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朕委屈,朕裝的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94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對不起、對不起。」顧弄潮將人抱進懷裡,不住地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不接的話,會一直疼,我亦不忍心你受過。」

倏忽間,一股鑽心的疼痛自手腕蔓開,只聽咔嚓一聲,錯位的骨頭在言霽毫無防備時被接了回去,顧弄潮的動作又快又准,跟他素來的處事手段一樣狠辣。

明明嘴上還一直在道歉。

手雖然好了,但言霽著實被氣了個夠嗆。

又覺得自己活該,他其實是知道顧弄潮睡著時不能去接觸的,只是現在,他以為都已經如此親近,應該不會再有這種情況。

都說死也要做個明白鬼,言霽滿心地疑惑,甚至反思起了自己,問道:「我以前是對你做過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才導致你現在依然對我放不下戒備?」

顧弄潮的神態短暫地恍惚了下,搖了搖頭,回他:「別多想。」

當晚,顧弄潮久違得做了夢。

夢境模糊不清,所見之景似隔了一團濃霧,所聞之聲如隔深水幽潭,一切都朦朧虛妄,極盡之處,簾幔拂動,紅被襯白肌,墨發散亂泄過榻沿,纖細的手指攥得床鋪皺起。

底下的人轉過臉索吻,竟與言霽出奇一致,但細看又有細微差別。

另一人,正是顧弄潮,與跟言霽的親吻時不同,他吻上去,卻狠戾地想要將對方吞吃入腹,跟言霽很是相像的人在換氣的間隙,斷斷續續輕喃:「我想看著你。」

顧弄潮便將他翻了個身,那人以手攀上顧弄潮寬肩,仰頭展露出一截玉白纖長的脖頸。

一雙眼媚極艷極,半斂著纖長眼睫顫顫,緋紅的眼尾似殘陽余落的一抹霞光。

顧弄潮看著這樣的他,剎那失了神,而在對方親上來時,他陡然清醒,抓住半空中裹挾風聲,握著匕首刺來的手,反手一擰壓下,對方吃痛得鬆了力,但在下一刻,另一隻手又握起匕首,狠狠刺向顧弄潮的後心處。

這次顧弄潮沒再理會,任由利刃刺進皮肉里,帶著懲戒的意味動了下,譏笑道:「都趁機刺殺過我多少次了,依然沒長記性麼。」

緊握匕首的手顫抖地鬆開,鮮血流過背脊滴落在白潔的肌膚上,血腥味喚醒了顧弄潮暴虐的一面,像是在懲罰,沒一會兒對方連哭聲都因外力支離破碎,求饒的話沒一句是完整的。

血腥味在屋內持續了很久,到最後都分不清是誰的血。

顧弄潮睜開眼,淅淅瀝瀝的雨聲綿延不絕,天光未亮,他轉頭看向捲縮在他身邊的小皇帝,昏光下那張臉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像是與夢境中的臉重迭。

明知道現在的他不會從毛茸茸的爪子裡探出利爪,養成已久的習慣,卻再難更改。

哪怕他們已經親密無間。

-

「朕還不想回去。」

言霽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跪在他面前之人,並說道:「當時康樂害怕情況突變,轉移走許多重要暗哨,如今正是將這些埋在大崇國都里的地雷一一揪出的最好時機,朕越晚出現,留給你們收網的時間就越多。」

無影衛不允許質疑主人的決定,但影一還是冒大不韙說道:「屬下不放心陛下與攝政王繼續待在一處,這次陛下的手受傷,下次......」

他沒將話說完,還意思誰都懂。

言霽知道脫臼是意外,可不好跟影一解釋。無影衛已經找到他好幾日,因顧弄潮一直在言霽身邊,他們尋不著機會接觸言霽,只能遠遠盯著,不敢靠近茅屋。

知道言霽受傷還是因今早,言霽去柴房取柴,忘記手傷一事,用痛手去提了柴,以致痛得喊了聲,便被影一和藏在其他暗處的無影衛曉得了。

不光影一不放心言霽跟顧弄潮獨處,其他無影衛也不放心,好不容易尋到顧弄潮冒雨去採藥的時機,就迫不及待地來找了言霽。

言霽沉下臉,說道:「就算顧弄潮要對朕動手,是朕躲就能躲掉的嗎,而且對付啟王還得仰仗顧弄潮,就憑你們幾個和朕,還沒到京城就會被啟王發現捉拿。畢竟寡不敵眾,哪怕你們再厲害,面對那麼多叛軍,又豈能全身而退。」

影一直言正色道:「吾等身死亦不容辭。」

言霽實在頭疼,最後只能下死命令:「朕自由安排,若在多言,回去後我讓你排至第十!」

像是被戳中肋骨,影一背脊僵直瞳孔震顫,沒等言霽再說,一溜煙就沒了身影。

外面的雨依然在下,但雨勢小了,雨珠碎落在地上的聲音跟言霽得逞的笑聲一般大。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