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只一眼,她便立刻顫顫巍巍跪在了地上,哆嗦著身子道;「小人不知陛下大駕......」
「讓開。」
頭頂的聲音涼薄淡漠,老鴇一時沒聽清,還沒來得及問,眼底就見以金線繡著祥雲騰龍紋的衣擺拂過她的手背,往裡去了。
禁衛軍將她的樓層層包圍了起來。
又來?!!
老鴇心臟梗塞,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言霽徑直上到三樓,朝身後的侍衛招手,侍衛上前一腳將門踹開,碎木迸濺中,言霽進到屋內,抬眼一掃,裡面空無一人。
布設都樣樣齊全,也並沒有臨時逃走的跡象,正在言霽收回視線轉身時,赫然看見風靈衣正站在門外,笑吟吟地掃過滿地殘骸,問道:「陛下這是作何?」
沒逃走?
言霽靜靜盯著風靈衣看了片刻,風靈衣周身帶著股潮濕的水汽,像是剛剛沐浴完,披散的黑髮柔軟地垂在身後,一如既往的艷烈紅衣,緋若朝霞。
此時,帶人搜查飛鶴樓的護衛軍統領踏著木梯上來,拱手向言霽稟報導:「陛下,樓內並沒搜到任何可疑物品。」
風靈衣挑了挑眉:「嗯?」
言霽深吸一口晨時冷冽的空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風靈衣,如果是你拿走的,朕希望你能在還沒釀成禍端前還回來,否則,朕必不輕饒,就算你是......」
風靈衣眼中浮現疑惑:「陛下在說什麼?」
言霽懶得跟他斡旋,既然這裡找不到,他還得去下一處,臨走時,風靈衣拉住他的手,輕聲問道:「你腿受傷了?」
是膝蓋,一晚的奔波,膝蓋又開始作痛,但言霽並沒上心,扯回自己的手,瞥了風靈衣一眼後,帶著一眾侍衛下了樓。
在離開飛鶴樓時,對護衛軍統領道:「派人盯著飛鶴樓,特別是風靈衣的動向。」
「是!」
車駕行遠,樓外圍著看熱鬧的行人此時也都散去,五樓一扇窗被推開,風靈衣抱臂倚著窗棱,清淺的眸色微微轉動,老鴇在他身後道:「靈衣啊,要不收手吧,這樣鬧下去,可是殺頭之罪。」
老鴇的勸告裡藏著未散的懼意,沒人在直面天子怒火後,還能淡然自若,除了風靈衣。
風靈衣笑了笑,回眸看她。
「我得在離開前,將陛下身邊的隱患,都清理了才行。」畢竟,這是姒遙姐姐唯一的囑託。
他沉吟片刻後,低低笑著道:「前些日來飛鶴樓找我那小孩,穿著太學院青衿裝的那個,可以聯繫了。」
-
忙碌一天,回到承明宮,言霽依然一無所獲。
大理寺卿查過金佛寺,遞進宮的消息也是「目前並無任何線索」,氣得言霽在拿到摺子時,想要革了他的職。
都是廢物!
他當皇帝是個廢物也就罷了,手底下的這些人怎麼也能這麼廢,沒了顧弄潮,大崇還有指望嗎?
言霽累得攤平躺在軟塌上,任由木槿給他飽受摧殘的膝蓋上藥,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木槿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陛下從皇陵回來,天還沒亮就又匆匆出了宮,並且什麼人也沒帶,再回來時,就是一臉頹廢的模樣。
她知道自己不該多嘴詢問,但見陛下難過,心裡也跟著生疼,擦完藥後,尋了個開心的話題說起:「陛下又去王府看傅裊姑娘的嗎,她現下身體可好些了?」
言霽氣若遊絲地回:「好些了。」
木槿:「......」
這語氣,確定傅裊姑娘真的好些了嗎?
她硬著頭皮道:「奴婢算著日子,大概下個月立夏後,姑娘就該生了,真是個好日子。」
說到這,言霽終於提起些精神。
其實傅裊的狀態並不好,言霽遣人送了不少補品,還專門派了個御廚過去照料傅裊的飲食,依然沒得好轉,似乎從上次一病後,她就日漸失了生機。
木槿並不知這些,還在說著:「姑娘不是讓陛下給那還未出世的孩子起名麼,陛下可想要了起個什麼名字?」
「尚沒想好。」言霽答著,卻想著另一事,他明日下朝後,得偷偷去太后宮裡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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