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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顧弄潮睹見牆角放著的畫筒,是之前他整理出來打算燒掉的,但因啟王之事沒得空閒,一直擱置角落,這會兒看見,終於想起那些畫還沒處理,他一卷卷拾起來抱在懷裡,讓人取了炭盆過來,神色淡泊地在院子裡一幅幅燒了個乾淨。

只專注當下就好。

燒完顧弄潮換下衣服,沐浴出來,並沒熄燈歇下。

他行至案台前,打算再將今日遞來的奏摺翻看遍,確定並無遺漏後,又記下明日朝堂上要與群臣商議之事,擱筆時目光在白玉筆托上凝住,蹙了下眉。

白玉上有一道不甚明晰的裂縫,白日看並沒察覺,但夜裡燈光的照射下,那道裂縫明顯了不少。

「吳老。」

顧弄潮對外喚了聲,吳老聽聞推門進來,收斂眉眼不往裡看。

顧弄潮問他:「今日這間屋,可有人進來過。」

「並無人進過。」吳老剛答完,想起什麼,又續道,「不過半月前,陛下來過這座院子。」

遲遲沒得回應,吳老這才抬眼看去,顧弄潮穿著雪色衣袍正端看著白玉筆托,羽睫壓下,眸子如暈染的濃墨的湖泊,深不見底。

「下去吧。」

吳老應聲退下。

攝政王屋內的燈火一直亮到後半夜,吳老見王爺遲遲未睡,便也守在屋外不敢去歇息,等到燭光熄滅後,吳老鬆了口氣,安排守夜的人,這才離開。

涼涼月光靜灑在案台上,照著上面放置著的一幅剛作完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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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霽用了一晚上策劃明天該如何不動聲色潛入永壽宮,由於想得過於專注,導致後面越來越焦慮,徹底失了眠,一直到天亮,才勉強睡了一個時辰,被德喜叫起來時,他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身體沉重得猶如四肢被灌了鉛,每動一下都覺受罪。

想罷朝......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一發不可收拾,德喜在床頭喚他第五聲時,言霽顫巍巍地睜開眼,氣若遊絲道:「朕病了,今日免朝。」

德喜憂愁道:「陛下五日前才病好,這麼快就又病的話,恐怕會引起群臣非議。」

言霽:「......」

他恍惚地看著床頂的帳子,眼皮再次慢慢闔上,臨到剩一條縫的時候,德喜又開始喚魂:「陛下、陛下、陛下......」

「閉......嘴......」

眼睫顫了顫,言霽不得不再次睜開眼,德喜見此趕忙說道:「朝臣們都在外等了一炷香了,陛下怎麼也得起了。」

「真的、病了。」

德喜:「那奴婢去請御醫?」

言霽睜著沒睡醒的迷離雙眼瞪他,蠢奴才,都看不出這是藉口嗎?

他也並非不想起,可他今天得去永壽宮干番大事,若是沒睡夠提不起精神,被顧漣漪發現,還不知要生出多少波折。

德喜眼看著陛下又將眼閉上了,心裡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外面的人開始催:「德喜公公,陛下還未起嗎?」

要說陛下賴床,豈不有失天子顏面,陛下還如何在群臣間立足。

德喜咳了咳,穩下焦急的聲音,朝外面道:「陛下現下不太舒服,稍晚點就來。」

說完,德喜轉至床頭,又開始喚,然而這次言霽無論說什麼也不睜眼了,似乎打定主意要罷朝。

正在德喜急得快哭時,一聲通報傳進殿中,德喜聽到來人是何人後,又是慌張又是喜悅,放下床幃到外間迎接,顧弄潮輕飄飄睹了德喜一眼,問道:「陛下呢?」

「還、還在裡面。」德喜憂慮道,「陛下說身體不適,奴婢擔憂可是前陣子的燒還沒退乾淨,正要去請御醫來看看。」

顧弄潮點了點頭,往裡屋走去。

床幃落著,看不清裡面的景象,但能聽見清淺平穩的呼吸,不似發燒之人那般沉重。

顧弄潮將帳子拉開,皇帝睡容安詳,臉色紅潤瑩亮,隻眼底留有幾分青黛之色,看上去略有些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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