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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是豁出命,他也會將陛下安全送到京城。

想到這,薛遲桉重新平靜下來,正好聽見言霽道:「我應該猜到是誰的人了,我們就在這裡等。」

言霽想到了當時院子裡飛閃而過的黑影。

薛遲桉自然是唯命是從,言霽說就在這裡等,他便讓人安了營,甚至都沒多問一句。

兩個時辰後,一匹黑馬出現在視野內,連著黑馬上風塵僕僕的人。

當看到原地休息的那群人後,那人身體明顯僵硬了下,然而再想躲卻來不及了,言霽顯然看到了他。

梅無香坐在言霽面前。

「說吧,為什麼一直跟在後面,顧弄潮讓你來的?」言霽單槍直入,沒給梅無香留任何思索託詞的時間。

「是我擅作主張。」梅無香垂著頭,看地上的火堆,回完言霽的話後就再不肯多說一個字。

薛遲桉目光不善抱臂靠在車廂旁,梅無香坐的位置離他也有些距離,很顯然這兩人之前應該打過招呼,而且還是不太愉快的那種。

言霽思索片刻,笑了下:「你違背他的命令,私自跑過來找我?」

這次,梅無香沒回他了。

能將一向謹遵命令的貼身侍衛急到這個地步,顧弄潮的情況應該比他們所說的更不好。

「顧弄潮出什麼事了?」

梅無香縮緊了手指,抬眼毫無情緒地看了眼薛遲桉,言霽瞭然,讓薛遲桉先下去,待人不情願地走後,梅無香這才放鬆了些,道:「王爺已經......」

他不知道如何用得體的詞句描述,低吟許久後,泄氣道:「陛下看過便知曉了。」

此後的路程再沒什麼風波,被梅無香迷倒的那五個也在快到京城時追了上來。

薛遲桉並沒大肆張揚言霽回京一事,低調地接受盤查進了城門,便一路往陳太傅府上去。

梅無香張了張口,沒再說什麼,當透明人似地依舊跟在後面。

陳太傅前兩日便接到薛遲桉傳回來的消息,此時就等在府門外,兩年不見,他看著蒼老了許多,信中言辭切切的形象加深了幾許,看到車駕停下,抖著手將攙他的僕人推開,便往地上跪去。

言霽沒讓他跪下去,緊趕了兩步趕在雙膝著地前,扶住了他。

以前言霽總煩陳太傅嘮叨,一句話能翻來覆去在他耳根前說上好多遍,但如今再見卻又覺親切,也方知之所以說那麼多遍,也是怕他沒聽進去,吃了虧。

路上薛遲桉是不是為言霽解悶,說起過陳太傅的近況,教導他們這些弟子,陳太傅從沒將一句話說上兩遍過。

「太傅。」言霽扶起人,退了一步,行了個學子禮。

陳太傅霎時淚目,隔著淚眼看眼前的陛下,比記憶中高了許多,成熟了許多,因此更耀眼了,整條街的色彩都像是被他一襲常服所攝去。

面如冠玉,神若秋水,峨冠博帶,濯漣不妖。

只是少年時將成未成的天子威儀,被如今儒雅的舉止壓淡,好似真如一介常人,在向夫子行禮。

陳太傅不肯受,他寧肯龍騰雲端之上,而不是落凡塵隨俗禮。

「陛下折煞老臣。」陳太傅嘆了口氣,看了眼周圍若有若無看過來的視線,側身作請,「先進屋再說吧。」

言霽頓了下,餘光瞧見梅無香帶著請求目光正看他,斂了視線後,依然進了太傅府,將年讓交給侍從照料。

不能急。

府中一直燒著熱水,陳太傅沒抓著言霽問話,先讓他去沐浴更衣,待言霽出來,桌上已經備了熱菜暖湯,陳太傅沒敢坐,一直站在旁邊候著。

恍然從邶州的平頭老百姓,重回隨時都被人伺候的皇帝身份,言霽恍然有種不真切感,這份不真切不是對眼前所發生的這些,而是對過去在邶州的那些時日。

像從夢裡醒了過來。

他依然逃不脫皇帝這層身份。

「不知道陛下近幾年來口味可有變,若是不喜,臣再讓後廚應陛下的喜好重新置辦。」陳太傅此時面對言霽,難得和顏悅色。

「不必。」言霽跟先祖皇帝不一樣,先輩們都忌諱被人得知喜好,但言霽從沒這些顧慮,向來大大方方地要求御膳房做什麼,別做什麼,從沒屈就過自己,下面的臣子自然也都知道了他的秉性。

過去還能有得挑,但在邶州,為了不餓死,言霽已經改掉了很多鋪張浪費的毛病。

飯桌上,言霽例行公事般吃了幾口,雖說肚子已經很餓了,這段時間來吃得也冷硬,但他實在沒多大胃口,又怕陳太傅真叫人去重做,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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