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朕委屈,朕裝的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70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眾人陸續走後,寢殿重新安靜下來,言霽舒了一口氣,他還真以為這名庸醫能看出來他在裝睡,以為激他就能讓他破功嗎,天真!

但是坐在他床邊的人顯然信了,每天說的話與日遞增,甚至晚上會趴在他旁邊入睡。

最可惡的是,對方用膳也在他面前,拿香氣勾他!

每天只能喝藥跟流粥的言霽想咽口水,又怕這個小動作會被火眼金睛的攝政王發現。

「這是攝政王府的廚娘做的陽春麵,你不是一直愛吃嗎?」

言霽閉著眼,將一切誘惑屏蔽在耳外。

批完奏摺,對方將一個硬邦邦、冰涼涼的東西放在他手心,用恍若情人耳邊低語般的溫柔語氣道:「這是你一直想要的兵權,跟虎符不一樣,不僅能調令十六衛,還能調動各地駐軍。」

言霽提起了點興致。

他一直很像要這塊兵符。

於是顧弄潮發現,當他想將這塊兵符拿走時,一直不願動的手指突然緊緊握住了它。

顧弄潮驟然想看那張依然雙目緊閉、昳麗生姿的臉,強行壓下心中喜悅,正想再說什麼時,咔噠一聲輕響,原本被緊握住的兵符從無力的手指間滑落,重重墜在了地上。

顧弄潮臉上的笑僵住了。

言霽很疼,剛剛用了點力氣後,每條筋脈都像是被用力拉扯過度的抽痛,心口處更是疼得他險些昏厥過去,他虛握了下,發現手中的兵符不見了,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了上來。

他的手被另一隻溫暖舒適的手掌握住,對方好像在說什麼,但言霽聽不清,他疼得好像死去了一遍。

但他的疼痛並無法傳遞到臉上,看上去他依然像是熟睡著,沒有人知道他處於怎樣的水深火熱中。

為什麼不死,為什麼要這樣茍延殘喘地活著。

再次醒來時,身邊靜悄悄的,言霽再不敢隨便動了,或許他應該永遠扮演一具屍體才好。

此時應該是深夜,隱約有蟬鳴響起,耳邊能聽到清淺的呼吸聲,那個人今晚又趴在他身邊睡著了。

言霽睡了太久,這會兒睡不著,他突然間很像看看對方的模樣,稍微撩起一點眼皮後,沉重的疲憊感如深海般將他囚困著,睜眼好像要花費很大的力氣。

想到之前的疼,言霽不再有所動作。

此後又日復一日重複單調無聊的、半死不活的生活,言霽聽著耳邊的碎語醒來,又聽著那些無聊的睡去。

有時候,對方會跟他講朝上的事:「大臣們又開始上奏要給你新納皇后。」

嗤笑了聲,隨後的聲音滿是倦意:「說是要給你沖喜。」

言霽記得他以前好像有過一個皇后,不過剛進後宮沒多久,就以她為首發動了一場政變,之後的結局似乎並不太好。

哦,對了,那位皇后喜歡正跟他說話的這個人。

言霽感覺他的手被人握住,有過黏糊軟糯的東西映在他手上,隨後他的手被引著按在一張紙上,對方帶著惡趣味地說道:「本王不同意,要衝喜,本王給陛下沖。」

顧弄潮看著面前蓋了兩人指印的婚書,嘴角挑起真切的笑容。

「衝過喜,你應該能好起來了吧。」

「霽兒,你什麼時候才能醒?」

「我好想你。」

言霽聽著沒緣由心臟酸酸澀澀的,跟疼痛不一樣,他比厭惡疼痛還厭惡突然傳來的酸澀感,如果能閉上耳朵不聽對方的喋喋不休就好了。

就像閉上眼睛不看一樣。

對方還經常跟他說些他聽不懂的話:「今日陳太傅想闖進來見你,說是我挾持了你。」

又是一聲嗤笑。

提起朝堂,對方總是這樣漫不經心,無所謂的態度,輕慢得惡劣,好似能牽動整個國朝變動的大崇朝堂,不過是他手中的一盤無聊棋局。

「我把他趕出去了。」

「說起來,帶頭發動大臣上書,要為陛下挑選皇后沖喜的,就有他一份。」

但這樣惡劣的人,面對他的態度可以堪稱似水溫柔:「你會生氣嗎?如果生氣就醒來打我吧,讓我去跪著給他道歉都成,只要你願意醒來。」

「你不是一直很喜歡陳太傅嗎?」

言霽仔細回憶,他喜歡陳太傅?滑天下之大稽!

他跟陳太傅幾乎沒有任何交集,陳太傅幾次在他面前死諫,呵斥他種種暴君之行,幾度氣得他發病。他沒把陳太傅就地斬首,就已經是天大的仁慈。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