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件外套果然要好些,姜陟往衣服里縮了縮,問葉淮初:「你怎麼在這?」
葉淮初替他掖好衣服,坐在了他身邊,習慣性地扶了一下眼鏡,苦笑了一下回答說:「辭秋他們襲擊了山海鎮的超管局分局。」
姜陟聞言差點沒吐出一句「臥槽」來:「這麼膽大?」
在他的認知里,壞人壞妖年年有,但誰不是只敢偷偷摸摸地搞事情,他就沒見過有膽子正面挑釁的,更別說什麼?襲擊超管局?
山海鎮的這個雖然只是分局,但怎麼說也是官方,辭秋這一出是擺明了要跟邶都宣戰了?
感慨完之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葉淮初:「那林微明呢?他怎麼樣?」
聲音肉眼可見的十分急切,甚至差點有些破音,但姜陟自己完全沒意識到。
葉淮初大約是在超管局那裡聽說了林微明的真實名字所以也沒覺得奇怪,他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寬慰地說:「別擔心,他沒事,應該是帶著超管局的其他人撤離了。」
「撤離?」姜陟眉頭一緊,「辭秋到底多有本事?連超管局都要撤離?我記得還有不少邶都的人在啊?」
葉淮初嘆了一口氣,講起了他帶著王籍回到超管局之後發生的事情。
那日山海中學大火,超管局上下忙成一片,只能將他和王籍暫時關在留置室里。
超管局山海分局很小,留置室也沒幾間,還塞滿了之前在子疇路現場抓住的人,葉淮初只能在一間人稍微少點的勉強擠擠。
肥遺雖然曾頂著葉淮初的樣貌和辭秋來往密切,但到底是曾經的大妖,這種交流僅僅局限於和辭秋的上層之間,所以這些底層的小嘍囉都不認識他。
所以他在那待的一夜還算平和,就是其他人看他眼神都透露著警覺。
林微明凌晨回來之後,就把葉淮初帶到了訊問室做筆錄,他問了很多關於辭秋的細節,葉淮初也將自己所知道的基本都告訴了他,所以兩個人可以說是聊了很久。
變故是早上的時候發生的,那時候局裡的工作人員剛忙了一夜正是睏倦的時候,那幾間留置室里關著的人卻忽然暴動了起來。
這是過來找林微明的工作人員的形容,但葉淮初並沒有親眼見到當時的景象,只是隔著一段距離聽到了留置室那邊傳來的激烈的嚎叫聲。
那聲音在他聽來,與其是說有預謀的「暴動」,倒不如說是感知到危險來臨前一種慌不擇路的求救。
於是他跟著林微明一起過去想看看情況,剛走到那片區域,就看到了留置室里的那些人一個接著一個尖叫著自爆了。
就是字面意思的「自爆」,和楊煦當時爆炸的樣子十分相似,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他們的身體裡突然爆開,巨大的衝擊力將包裹著「它」的肉身炸的粉碎,發出一道道刺目的白光,幾乎讓人躲閃不及。
因為事情實在是發生的太快,葉淮初只來得及勉強用靈力護住了自己的關鍵部位不至於被重傷。等爆炸完全過去,他終於與能看清眼前的景象時,整個超管局山海分局幾乎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林微明的情況比他好些,他還保護住了一些來不及施展靈力的工作人員,他馬上意識到這裡很有可能會二次坍塌,立即就指揮所有人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但葉淮初這會已經顧不得聽他的話了,他踩著滿地零碎的石塊跌跌撞撞地往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樣貌的留置室走去。他去做筆錄的時候,將昏迷不醒的王籍留在了那裡。
王籍,關係著他恢復身份最大希望的王籍,牽涉著他的未來乃至性命的王籍,剛剛就處在爆炸的中心。
他的一顆心幾乎懸在了嗓子眼。
葉淮初拼盡全力地搬開擋住視線的石頭,隔著眼前彌散的濃重的粉末灰塵,看見了那個保持著和剛才一樣姿勢倒在地上的身影,定睛細看還能看到胸腔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提著的心穩穩落下,卻又被翻湧上來的驚詫占滿。
王籍躺在離爆炸最近的地方,在幾塊極大的碎裂的石塊中心,毫髮未損。
他剛想上前去查看情況,就忽然感覺頸後一痛,眼前頓時一黑,他被人打暈了過去。
「我再醒過來,就已經到了這裡。」葉淮初嘆了一口氣說道,「身上的靈力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一點都使不出來。」
因為當肥遺在使用這具身體的時候,葉淮初都會被強制性地陷入沉睡,所以他對於肥遺和辭秋高層的那些計劃什麼的知之甚少。而他自己主導身體的最後一年,他又因為需要偽裝而減少了與辭秋的合作,所以他能告訴姜陟和林微明他們的都是一些相對邊緣話的事情,具體的涉及核心的東西他也沒有辦法觸及。
所以他在聽姜陟說這個地方叫「辭秋療養院」的時候也十分驚訝,他也實在沒想到,辭秋這個名字,居然來自於一所療養院。
姜陟聽他說了這麼多身子終於暖和了不少,也因為不再聞到那股異香氣力也恢復了些,他撐著地面稍稍坐直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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