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貢宴蘇依也沒去,算起來自己與她確實是許久不見了。可若是蘇依找自己,必然不會讓辰王的人前來相邀。
想清楚這一點後,蘇梔眼神閃了閃,隨即將手中的藥材遞給青鸞:「拿回去。」
青鸞不解:「帝姬?」
「等謝衍知出來,告訴他我去哪了。」蘇梔知曉此行是個陷阱,但內心隱隱有個聲音告訴她,這一趟她必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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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這邊出奇的安靜,寧皇本以為,謝清安的行動定然能夠牽扯出朝野中一連串的事。卻不曾想從頭到尾,居然真的只是謝家內鬥的家務事。
謝禪文長年累月地被外人譏諷比不過謝興業,心中怨氣頗深。再加之,謝清安屢次被謝衍知壓在下面,更是讓這父子二人痛恨極了定安侯府上的人。
謝禪文有了足夠的計策對付定安侯謝興業,萬事俱備,卻不巧發生了謝清安狩獵之事。
如此一來,謝清安的仇恨分給了程堯,擅自行動破壞了謝禪文的計劃。可事已至此,謝禪文也只能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了。
謝衍知早便猜到了謝清安是針對自己,卻沒想到,從一開始,謝府就已經準備將定安侯府除掉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是謝衍知同謝清安一起,在學堂上學會的第一首詩詞。今日看來,當真是諷刺。
寧皇許久沒有說話,直到眼睛酸澀時,方才宣旨。
謝府眾人滿門抄斬,這個結果謝衍知並不意外。程堯的家眷與親信除石凱出外一個不留,始作俑者自然也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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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梔並未被帶到辰王府,馬車彎彎繞繞駛向偏僻的小巷。
詩情心中越發不安:「帝姬……」
蘇梔輕輕「噓」了一聲,馬車停在了一處宅院前。
外面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響起接連的腳步聲。
「你皇兄確定不會回來?」
「放心吧,他在府中。」
蘇梔聽清二人的對話,倒是有些意外,本以為是昭華派人來的。但現在看來,還有一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淳熙。
「蘇梔,你還不給本宮出來!」昭華直接衝上前一把掀開帘子,朝蘇梔挑釁地笑笑,「我看今日之後,你還有何臉面嫁進定安侯府!」
詩情皺了下眉,下意識將蘇梔護在身後。
蘇梔慢悠悠地往後一靠,語氣中頗有些炫耀的意味:「話說這賜婚聖旨頒布至今,妹妹還未曾賀我一句呢?」
聽到這話,昭華臉色瞬間變得可怖,指骨因用力而泛白,攥緊了車簾:「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若不是你,世子妃的位置本該是我的,我的!」
蘇梔被她突然的情緒吼得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看到昭華用力一扯,一把將掛好的帘子扯下來,看向身後個個散發著惡臭的流浪漢,笑得陰險。
「本來還想著給你留點臉面,現在看來不必了。」
詩情看了眼蘇梔,見她臉色依舊,沒有動作。
昭華全當是她們害怕了,朝身後揮揮手:「你們幾個還不過來,這位可是尊貴的韻華帝姬,不,很快就是定安侯府的世子妃了,你們快來為世子妃賀喜吧。」
話音未落,「嗖」的一聲,昭華舉起的那隻手被一根銀針迅速擦過。
刺耳的聲音戛然而止,直到刺破經脈的鮮血從雪白的手背流出,昭華才後知後覺感到了疼痛。
緊接著,小巷被一陣女子尖銳的呼喊聲籠罩。
淳熙臉色一變,沒想到蘇梔留了後手,生怕昭華的聲音會引來官兵,正打算上前捂住她的嘴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如謫仙降世般從她眼前掠過。
昭華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蘇梔掐住脖子帶下馬車,一把匕首被詩情握住,抵在她的咽喉處。
周圍的一圈流浪漢紛紛停住腳步,臉上貪婪的笑容還未斂去。
蘇梔心中覺得噁心,側頭看昭華那張被嚇得發白的小臉:「我還以為你們有什麼驚為天人、天衣無縫的計劃呢,就這樣?」
昭華壯著膽子開口:「你敢殺我嗎?」
「為何不敢?」
淳熙看著這一人一來一回的鬥嘴,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她們二人可以是表姐妹之間的爭鬥,但自己若是被人發現,寧皇一怒之下怕是會降罪整個平北。
反正身邊都是自己的人,淳熙心中動了一個不留的心思。
或許是出於求生的本能,昭華率先發現了淳熙的動作:「你…你要做什麼?」
蘇梔看過去,這才發現周圍全都是平北的人。
昭華咬牙切齒:「你若敢讓他們動手,我皇兄和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怎奈,淳熙壓根就不打算搭理她,目光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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