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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她耳尖紅暈,仇彥青稍稍得寸進尺,「你換一件吧,我去幫你取。」

「不用你取,你走吧,幫我叫荷珠進來。」

「荷珠和柏姑姑替你輪著到前廳守夜,這會兒是柏姑姑在前面,荷珠我過來時見她趴在桌上睡了,既然我都在這,何苦再叫醒她,你是不必守夜,她過會兒可還得替你。」

「那你拿來就出去吧。」

「那是自然。」仇彥青正人君子似的轉出去,翻箱倒櫃將她留在述香居沒帶走的衣物找出一套來,幫她拿進裡間,而後叮囑她要用那碗肉羹。

梁韞等他出去了將裡衣換下,重新找了一套顏色更素淨的,換上朝外頭走,去前廳靈堂和仇家人守夜。

因為都以為棺材裡的是素未謀面的至親,眾人肅穆有餘,眼淚幾乎沒有落,陸藍茵也是,有種哀大莫過於心死的沉默,但她的「哀」更多來自真正的仇彥青,而非逝世的人,畢竟仇懷溪的死是定數,她早已勸服自己接受,而仇彥青突如其來對大少爺身份的認領,才是將她擊垮的萬鈞雷霆。

仇彥青的反叛和如今突如其來的轉變令她發慌,就算是她陸藍茵,也從未想過讓自己的一個兒子永遠頂替另外一個。

那樣不公平,但公平從來沒有存在過。

…原來彥青的心裡這麼苦……

難道她不知道嗎?她一早知道仇彥青受了苦,就因為他對仇家施加報復,便擅自抵消了對他的歉意。如今兩敗俱傷,他放棄了名字,而她呢?是否也該停止對他的傷害……

靈堂燈火通明,所有人身心疲憊,坐在堂下哀悼。

梁韞來時仇姝起身朝她靠近,拉拉她的袖子,仇姝太困惑了,想知道自己到底在為誰守靈,梁韞受不了她單純疑惑的眼神,過了半個時辰,起身示意她隨自己出來,領著仇姝朝外走。

一直走到較遠的地方,這才踅足牽住她手,「姝姐兒,你想問我什麼?」

「我也不知道…」仇姝懵了,「我都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那我告訴你,沒什麼複雜的,清河回來後,在你眼前的一直是仇彥青。」

仇姝眼裡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放鬆,點點頭,似乎想說那就好,最終只是抬眼問:「那棺木里當真有人嗎?懷溪大哥哥不是早就……」

「懷溪是這月初三走的。」梁韞直言道:「我也才知道不久,箇中原因,都圍著造船廠。」

仇姝潸然,「造船廠…又是為著造船廠……」

梁韞心上不好受,輕撫她後脊,「往後不會了,往後造船廠,再也不會叫你掉眼淚了。」

「我知道。」仇姝點點頭,「彥青哥哥和我保證過。」

他保證過,也做到了。那個曾經令人不安的,滿懷怨恨的男人,放下了他的執念。上一輩的觀念是翻不過的山峰,復仇也不過是兩敗俱傷,他讓仇家荒唐的鬧劇在這一代終止,也讓弟弟妹妹們多了一個疼愛他們的大哥。

梁韞意識到自己動了惻隱之心,想就此打住,但也為時已晚,從仇彥青當著眾人的面放棄自己真名起,梁韞就已經不再責怪他了。

正如他說的,他的確自私,用近乎自毀的辦法去換一個千分之一的可能,等她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第60章 我要識相就該成全你們

扶靈下葬這日,天上下著茫茫細雨,仇彥青陪著梁韞走在棺木兩側,因此倒沒人覺得由她扶靈下葬有何古怪。

許長安也從長洲趕來,得知棺材裡的是「仇彥青」,自然十分震驚,好在對他來說分辨誰是真正的仇彥青根本毫不費力,來的路上也早就猜測仇家此舉是為給仇懷溪遷墳。

猜得八九不離十,梁韞也就沒有多做解釋節外生枝。

棺槨下葬,紙錢翻飛。一生短暫,總覺得沒個交代。

梁韞的思緒也跟著飛往很遠的地方,往事如煙,從此她和仇家應當再無瓜葛,可是她和仇家的連接早已發生變化,仇懷溪離開後,她仍然不覺輕鬆,因為真正拖住她腳步的,早已不是他。

許長安說他會在這兒待到頭七,在望園暫住。

梁韞也不會在頭七法事之前離開,便還是做得無事發生,回到述香居扮演得歲月靜好,她也的確好奇仇彥青會如何與兩個叔叔分治造船廠。

且大多時候與仇彥青相處時,許長安也會在場,畢竟若非許長安到述香居去做客,梁韞一多半只會待在自己的偏屋,絕不涉足書房、前廳那些一定會遇上仇彥青的地方。

三人坐下來對仇彥青那日眾目睽睽下撒的謊閉口不談,只說造船廠如今的安排。

許長安得知仇仕傑去向,非常震驚,「你是說,如今仇仕傑管上了帳?」

仇彥青答:「沒錯,他和嚴先生兩個管帳,清點買賣廢棄木料的肥差也交給了他,這樣一來他比誰都見不得別人貪錢。」

許長安道:「這倒是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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