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人家跟皇后下,要認真什麼。
她又端茶,剛放嘴邊,突然聽皇后把剛拿起的棋子又放回棋罐里。
她趕緊放棄了抿茶的打算。
果然,皇后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皇上,臣妾這身子您也知道,坐一會兒就累了,不若讓齊夫人來替臣妾一會兒。」
戚鈺汗毛都豎起來了。
李瓚沒有立刻應:「只是累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太醫?」
蘇蓉笑笑:「不礙事的,就只是坐久了太累。」說罷目光轉向略顯侷促的戚鈺,「左右都已經快要輸了,齊夫人你看看能不能力纜狂瀾。」
「皇后說笑了,妾身哪有那本事。」
蘇蓉握住了她的手:「有沒有那本事也得試了才知道。」
皇后依舊是笑著的,與平日裡無異,但手上是不容拒絕的力道,戚鈺就這麼被拉到了她原本的位置上。
「臣妾就先去喝藥了。」蘇蓉又說了這麼句。
李瓚看著她,目光平和卻又犀利,直到蘇蓉幾乎忍不住要先轉開視線,才見他微微頷首:「去吧。」
「謝皇上。」
皇后離開後,就只剩了戚鈺與皇帝二人,當然,並不止他二人,左右都站了不少宮人,有皇帝身邊的,也有皇后宮裡的。
應該沒什麼問題……才見了鬼!
戚鈺怎麼想都覺得走到這一步也太不對勁了,但只能硬著頭皮:「臣婦獻醜了。」
「嗯。」
本就聽不出情緒的音調,再配著簡短的嗯,著實讓戚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罷了,她也不需要想那麼多。
戚鈺粗略看了一下棋盤,確實大勢已去,她只需要走兩步輸掉就行了。
思考片刻後,她落下一子。
「朕記得夫人是青州人吧?」寂靜之中,皇帝突然主動開口問道,仿若閒聊一般。
戚鈺立刻回答:「正是。」
「一直生長在青州嗎?」
戚鈺都是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才不急不慢地回答:「家父是行商之人,臣婦幼時也隨著外出過。」
李瓚抬眸看了一眼,也許她自己都未發覺,她提起父親時,聲音與眉眼都不自覺地柔和了許多。
那是無法藏匿的愛與懷念。
「帶著女兒行商的,倒是少見。」
「臣婦母親去世得早,我小時候不怎麼讓人省心,每次與父親分開都得生場大病,父親放心不下,便將我帶在了身邊。」
她沒什麼跌宕起伏的描述,但李瓚喜歡她此刻的聲音,清冷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柔情,如水一般,讓人想要繼續聽下去。
已經輪到他了,他也不急,拿過一邊的杯盞抿了一口,放下後,才重新看向棋盤,繼續問:「那應該是去了不少的地方,有什麼記憶深刻的地嗎?」
「臣婦那時年幼,不怎麼記事,都不大記得了。」戚鈺沒有要深入說下去的意願。
她盯著李瓚下的那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棋子,皇帝不會是猜著她水平太爛故意放水吧?他能不能快點贏?
那不願多說的態度讓李瓚眉頭微微一皺,他也發現了,戚鈺雖然在回他的問題,但視線完全不往自己這邊看,下棋只下她那半邊,甚至輪到自己落棋時,她的視線會先避開。
避開……她避得開嗎?
李瓚一伸手越過棋局,修長的手指避無可避地出現在戚鈺下垂的視線里。
骨節分明、根根勻稱的手指,卻又充滿了力量感,這會兒食指與中指一上一下、微微交叉地捏著一枚白棋。就這麼在戚鈺視線中停頓了有一會兒,才微微後退,落在戚鈺這邊棋盤的邊緣處。
又是……一步讓人看不懂的棋。
戚鈺終於將視線微微往那邊移了移,正對上李瓚深沉的目光。
男人坐得很隨意,手搭在腿上手指輕點:「夫人是覺著把棋下一邊就能贏朕嗎?」
這是嫌自己敷衍嗎?戚鈺有兩分慌亂,趕緊道歉:「臣婦不敢,只是棋藝不精,讓皇上笑話了。」
她這麼說著,又落一子,這次手伸長了些。
李瓚盯著那白皙的手指看,黑棋在她的手上都透著莫名的光澤,手腕也是一樣的纖細,碧綠的玉鐲倒是與膚色極為相稱。
動作之間,那玉鐲也微微移了位置,李瓚眼尖,看到了被玉鐲掩映的淡淡痕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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