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謝珩幾乎是要嘔血,憋得蒼白玉顏染上一層淡淡血色。
「嗯?快點考慮啊。」
沈青又放低了聲音,像是只有情人才聽得清的款款低喃,謝珩被逼得避無可避,只得垂眸看她。
太近了,暗暗昏燈透過來,他都能看見沈青長睫微動下,他的影子,流轉在清亮眸中盎然笑意里。
明明耍無賴的是這匪徒,每次怎麼倒顯得他才是那個妄生邪念的人?
謝珩深吸了口氣,將唇抿得幾乎發白,乾脆也閉上了雙目,不去看眼前這人眼波流轉的任何情愫。
低頭一點一點往下湊的時候,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今日之辱,他日必定血償!
也就是他低頭一瞬,沈青一雙眸子驟然睜大。
她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這張清頎如玉的容顏在眼前慢慢放大,放大,最後填滿了她所有的視線。
當他溫熱的氣息撲上面頰,她一顆心驟然升起,她幾乎就要感受到他唇畔的微涼,胸腔內那顆小心臟簡直要炸開。
「等……等等!」
謝珩茫然睜眼,沈青已經摸著她狂跳不止的心口退得老遠。
摸完心口又伸手去捂兩隻熱得發紅的耳朵,還念念有詞:「不對不對,這太奇怪了……」
肯定是因為這事必須得自己主動做才行,光杵在那裡眼睜睜看著別人親上來,她還沒做好準備。
嗯,就是這樣。
等捋清是怎麼回事,沈青又心安理得重新坐回榻上,抬手在身旁拍了拍:「可以了,我已經看到你的誠意了,那我們就睡覺吧。」
謝珩才暗自鬆了口氣,面對沈青相邀,即便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也還是有些躊躇了。
親吻一個男子,或者與一個男子同床共枕睡一晚,很難選到底哪個更糟糕。
沈青終於不耐煩「嘖」了一聲:「那是你自己過來,還是我親自過來拖你?等我動手了,我可不敢保證動手到什麼程度。」
又來這套。
謝珩微擰著眉
頭,終於在沈青跳起來要動手時,他還是硬著頭皮走到榻邊。
「你睡外面,我睡裡面!」
他剛走到近前,身子就被人一把拽過去摁倒,一張棉被從天而降蓋在身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熄燈吧。」睡在枕畔的人繼續發號施令。
謝珩不去看身邊的人,只盯著屋樑:「不必了吧。」
話音剛落,就看見沈青蹭地一下爬起來,大步從他身上跨過去,跳下榻一口氣將案頭燭燈吹滅,又窸窸窣窣從他身上爬過去,重新鑽入被窩。
房間視線一下暗了下來,黑暗中,還伴隨了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
沈青敏銳捕捉到這聲嘆息,好心解釋:「我這可是為了保護你!要是開了燈,我一轉頭就能看見你的美色,那我會把持不住想要摸你親你的,我又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謝珩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冷硬:「……多謝閣下好意。」
安分了一會,沈青又往謝珩那邊挨近了些,小聲道:「我突然好像有點知道枕上私語是怎麼回事了,確實會顯得我們的關係很好很恩愛的樣子,噢,怪不得說生同衾死同穴呢,以後我要是死了,你也陪著埋我旁邊吧。」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
「睡著了?」她側過頭,只依稀看到個模糊秀挺的輪廓。
「不要隨便學了什麼詞就亂用。」
這下不說話的是沈青了。
不過對於謝珩來說,耳邊清淨倒是讓他放鬆下來,不用硬著頭皮來應付這人的胡言亂語。
只是兩個大男人,躺在一張榻上,蓋著同一張被子,實在讓他如芒在背。
忽然,一隻手搭上他的胸口,緊接著,一隻腿也跨到了他身上,他頓時緊繃了身子輕斥:「沈青,你放開!」
身邊的人不耐煩喃喃囈語了幾句,手腳並用將他纏得更緊了。
窗外有冷風灌進來,適應了房中昏暗後,借著雪色明亮,可以看清眼前人的睡顏。
怎麼會有人大冬天睡覺不關窗的呢?
怎麼會有人才剛剛說完一句話,馬上就能酣睡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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