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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沒跟她繞來繞去:「海棠犯了什麼事,你們要將她沉井?」

「這……」娟娘略有點尷尬,她覷了一眼沈青神情,不敢亂說:「這海棠肚子裡來了個不速之客,公子也知做我們這行的……知道沈公子憐惜海棠,改天再給您挑個更中意的可好?」

「不速之客」四個字聽得沈青眉頭直皺:「據我所知,南風樓應該不至於因為這個,就活活將人沉井吧?」

風塵女子迎來送往,身不由己,雖然已經儘量避免,但這種事情也時有發生。

大部分情況下,孩子會生下

來,有的就被送人,有的就留在妓院,長大後操持母親的舊業,成為新一茬的妓女小倌,實在容貌不夠秀美的,那也是為奴為婢。

當然,有時候也不會允許孩子生下來,就採取些手段讓胎死腹中取出,等那女子恢復幾日又繼續掛牌營業。

不管怎麼樣,都不至於直接將人沉井。

娟娘知道沈青難纏,只好跟她說了實話:「沈公子啊,這些年海棠在我手下也實在乖順聽話,不是我娟娘和南風樓容不下海棠,是這腹中冤孽的父親那邊,容不得海棠啊。」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哪個女子有孕了,都是南風樓自己暗中處置了,不料海棠有孕這風聲被她的恩客張員外家得知,疑心這腹中骨肉可能是張員外的。

張員外家最注重家風名聲,要是在外頭跟一個妓女有了孩子,那還了得?

正好張員外家妻妾相爭甚烈,張員外的夫人為了討好婆母,彰顯自己治家有道,便派人來南風樓,出了銀錢,非要將海棠沉了井。

只能說,這也是海棠命不好。

沈青聽得冷笑:「張員外怎麼就能確定這孩子是他的?」

「娟娘應該也知道,海棠每個月總有我的幾天,不妨讓大夫來診一診日子,沒錯的話,這孩子十有八九是我的。」

畢竟南風樓的女子迎來送往,誰敢認這孩子,誰就是孩子的父親。

她每個月要來海棠這裡取易容掩飾之物,知道這些風塵女子的不易,所以也會趁機出些銀錢多買下海棠幾日,其實是為了她能休息喘息幾日。

娟娘知道沈青幾乎不在海棠這裡留宿,可她何等精明之人,既然有人肯認下這孩子保下海棠,她何樂而不為呢?

再說了,張員外跟沈青,孰輕孰重,她當然分得清。

她當即換了臉色:「都是娟娘唐突,險些傷了沈公子的親骨肉啊。都還愣著幹嘛?快給海棠姑娘鬆綁啊!」

沈青深吸了口氣,也真怕那幾個大漢沒輕沒重的,於是上前拂開那幾人的手,自己親自上手將海棠身上繩索束縛都解開,仿佛真是極愛重她腹中骨肉。

死裡逃生的海棠驚魂未定,整個人瑟縮在沈青臂彎里,本來她就嬌媚,現在更加楚楚可憐,聲音里是不受控制的顫抖:「沈……沈公子……」

再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沈青拍了拍她同樣顫抖的肩背,心中驀然輕嘆一聲,青樓女子命如草芥,實在殘忍。

「不用擔心,你和孩子我都會處理好。」

話音剛落,餘光里忽然一抹雪色清影,她霍然抬眸,正對上不遠處那扇被她一腳劈開兩半的院門外,不知在那站了多久的謝珩,同樣望過來的目光。

驚愕,失魂,落魄。

沈青的三魂七魄也被釘在原地。

須臾之間,好像是一生中最漫長的對望。

周遭空氣凝滯了好一會兒,眼睜睜院門外那張清峻的面容褪得毫無血色,她張張嘴,雙唇無聲上下嗡動兩下。

謝珩往後退了一步,有些單薄清瘦的身子仿佛要傾倒,但他又退了一步,勉強穩住身形後,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決然離去。

那一眼,就是在沈青心頭上狠狠剜了一刀。

她幾乎要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娟娘,多少銀錢擺平,你算好了直接去我府上領。還有,海棠給我照顧好了。」

勉強將這話一口氣擠出來,她將還癱軟著的海棠交到娟娘手中,其實她自己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腳下如踩在軟泥里,她幾乎是扶著院沿牆邊,踉蹌著出了南風樓的大門。

街道上依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只是再也見不到那道清影。

她用力呼吸幾下,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像是溺水之人,越垂死掙扎,越無法自拔。

想到如果此生再見不到那道身影,她還是惶恐而慌亂的。

憑著身體裡最後一點本能,像是慌不擇路,她一路往謝府方向走去,不停地有車馬行人從她餘光里掠過,她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只想快點再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謝珩!」

「謝珩!」

直到邁進謝府的大門,她目之所及,終於見到前面的白衣公子,她連喊了兩聲,那人也沒有回頭,明明看他走得不疾不徐,她腳下疾步,也追得有些吃力。

「你聽我說!事情根本不是那樣的!海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是為了保護她才這麼說的!真的,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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