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在暗處幽幽散出辛香的氣味,轉著瓶身上不常在中原見到的荼靡花珠,掌柜若有所思:「照此說來,賀蘭姝的確如傳聞中對那啞巴青眼有加。」
「正是。」趨前幾步,雙手搭到掌柜娘子的胸口撫弄,那家俾輕聲道:「方令儀昨日還同正夫哭訴,道他聞出不對,前些日子獻給將軍的傷藥竟讓那啞巴搶先用上。」
頗為享受男子的討好,掌柜的腔調並著姿勢一齊放鬆下來:「可軍中的眼線卻說,那藥至今沒有分發到她們手中?」
賀蘭姝不是剋扣軍資的性格,何況那傷藥用起來確有奇效,別說藥方里根本沒有難得的東西,就是裡頭真寫著幾味昂貴的藥材,愛兵如姊的大將軍照樣也會想辦法制好了藥發到各營。
衣裳不知何時已經半解,那家俾扶著掌柜進到內屋:「或許是尚未製成,也未可知啊。」
「也罷。」
臥在塌上,掌柜一腳支著塌尾刻做金鵬蓮花的手扶,一邊自高而低瞧著家俾浮上一層薄汗的臉:「我欲用藥徐徐圖之,伊彌法那起子賤人卻同主上胡說什麼『賀蘭姝軟肋已現』。」
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甚至以為抓了那啞巴就能逼得賀蘭姝和談。
簡直是愚不可及!
「你呢?」舒服地謂嘆一聲,掌柜用膝蓋碰碰家俾的側臉:「說到此事,你怎麼看?」
「火中取栗並非上策,」男子的嘴唇潤著一層津液的光亮,「牧場在枯黃前總是生機勃勃,但無根之草只需一場大雨便會顯露頹勢。大人無須憂思,待到天姆作美,主上終會明白您的一番苦心。」
「那……我們是否要阻攔伊彌法?」
「不必。」掌柜靠在繡堆上冷哼一聲:「叫那幫蠢貨儘管去做吧,剛愎自用……折損人手是她活該吃的苦頭!」
「怎麼會不在這裡?」
在姻緣觀里來來回回翻了幾遍,鄒黎仍然一無所獲。
好怪,鄒黎瞧瞧兩手空空的千雪和萬柳,她看中的那個木牌呢?那個她仔細篩選過、覺得女男嘉賓有很大牽手成功可能性的木牌呢?
明明就是被她放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了,鄒黎俯下身子翻了又翻,為什麼一眨眼便找不到了?
千雪想到某種可能:「會不會是被別的媒人搶了先機?」
掛在姻緣觀里的木牌最終會演變成哪位媒人的業績其實並不確定。全憑牌面上的信息有沒有合上冰人的眼緣,再就是酬金數目能不能打動人,能不能說服媒人在兩姓間鞍前馬後地牽上一回紅線。
——她千挑萬選看中的潛在種子客戶,被別人放進她們的業務名單之中也是理所應當。
這說明好生意大家都想做,只是比拼速度誰快誰慢罷了。要怪只能怪她大意了,沒有第一時刻就把客戶資源牢牢攥在手裡。想通了這個道理,嘆口氣,鄒黎也只好無可奈何地接受現實。
到嘴的鴨子飛了是這樣的,一連整個下午,直到天色沉沉、已是應該回家吃晚飯的時辰,看著面前被她重新挑過一輪的紅木名牌,鄒黎仍然有些耿耿於懷。
太不講武德了,她捏捏2023的肉墊,怎麼能截胡呢!
常言道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鄒黎踢開路上的碎石子兒,被人搶走的單子懸在眼前,她現在無論再選姻緣觀里的哪個邀約都忍不住橫挑鼻子豎挑眼。
或許是姥天看不過她如此鬱悶,在她到家前的最後一個轉彎,一隻美貌小野貓,哦不,一位郎君卻是主動攔住了鄒黎的腳步。
「鄒冰人。」
顯然等了有些時候,從藏身的牆角走出,一個相貌頗為陰柔的郎君攔住鄒黎:「久仰大名,在下林泉。」
險些嚇了一跳,鄒黎客套:「原來是林郎君。」
這人她沒見過,視線掃過林泉的臉,鄒黎總覺得不大舒服。瞧他仿佛有事相求,可為什麼青天白日的時候不去登門,偏偏要在黃昏時分堵人。
而且他怎麼知道她會走這條路線回家?
擼一把2023壯膽,鄒黎不禁想著要怎麼委婉地打發走他:天色若是再黑幾分,這郎君和神出鬼沒的精怪比起來也幾乎沒什麼兩樣。
「在下自知突兀。」
觀察著鄒黎的神情,察覺對方有些戒備,林泉退開一步施禮:「只是此事荒唐,林泉想盡辦法仍然無計可施。為今之計,只有借了外力才好行事,是以,還望鄒冰人能耐心聽泉一言。」
見他言辭懇切,想了想,鄒黎和林泉找了個不起眼的茶水攤坐下。
「林郎君請。」
想著晚上還是要睡覺的,問問攤主還有哪幾種茶葉未曾賣完,鄒黎給自己來了碗黑茶,又估摸著郎君喜歡的口味點了兩三樣糕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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