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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導師拉了壯丁,在密大今年的招生工作里幫忙,此刻正在家訪,為候選人提供填報志願的指導。

理論上這種指導是公正的,但那怎麼可能嘛,當然都要為自己學院搶人——她看出亨利的猶豫,用一句話就改變了他的主意:「聖瑪麗醫院能治的病,外面也能治;但阿卡姆療養院是北亞美利加唯一的。」

涉世未深的亨利·奧爾就這樣被學姐忽悠,填報了心理學。把奧利維婭·沃森送出門的時候,他尚不知曉,自己的人生在這一刻發生了怎樣的巨變。

— 第一卷 ·暗礁 完 —

2025.3.23

第119章 平靜而無聊的校園生活(上)

熟悉的眩暈感,無數的時光碎片從腦海里流過,但在發現人類的大腦無法承載以後,就選擇了遺忘。

洛書迷迷糊糊,感覺自己好像睡著了,但有人用胳膊肘捅了她好幾下,終於把她懟醒。

清醒的瞬間,埃塞洛克斯獻祭、螢火蟲梗、亞空間深處怪異但又瑰麗的景觀紛紛從腦海里復甦,把她嚇得一激靈,一下子就坐起來了。

臉上還印著一道壓痕,是鋼筆硌出來的。

洛書剛想開口問「行動成功了嗎」,就發現眼前的場景有一點點怪異。

窗外下著大雨,不過老建築隔音很不錯,傳到屋內,只剩下讓人昏昏欲睡的白噪聲了。教室里有點陰冷,講台上放了一個電壁爐。而比那個壁爐顯眼很多的,是投影幕布,和上面的一張大臉。

那是楊海移。

封印在刺激的拯救世界下面的,無聊的校園生活記憶終於被喚醒:這不是本學期的大課,《先秦禁書考》嗎?

從九月中旬開始,埃塞洛克斯行動就嚴重地擠占了正常的上課時間,這門課已經停了好幾個星期,洛書都快要忘記講了什麼。

她條件反射地先摸手機——掏遍全身也沒找到,不過牆上的掛鍾顯示早上9:05,旁邊的日曆她記得是每天都會翻的,現在這一頁是9月30日;她又迅速掃視全場,點了一下人數,發現一個都沒少。

如果安寧教授在9月30日凌晨殉職,那麼現在所有人應該在葬禮上,不可能還安安穩穩地坐在教室裡頭吧?

現在想來,安寧教授的死亡不是發生在9月30日,而是發生在四十年前的1985年,因為第一次試圖阻止埃塞洛克斯獻祭的行動而導致。

由於歷史的慣性,即使是在沒有採取任何行動的時間線上,安寧也會意外沾上螢火蟲梗,因而死於23歲。

在事實重構的瞬間,安寧教授因為長期以來的連山學訓練,感知到了自己四十年的人生記憶正在被刪除,在最後一刻試圖把信息傳遞給道格拉斯,但那通視頻電話中的「禁忌信息」也被一併刪除。

這才是沒有埃塞洛克斯行動的時間線上,發生的事情。

洛書意識到,她通過程玖看到的、安寧教授的葬禮,或許其實並不真實存在,是她拋卻認知修正之後,對「真相」的推理。

而程玖看到的事實或許截然不同:安寧教授消失了,另外一名老師取而代之,記憶被改寫,但長期以來的連山學訓練讓她感覺到不對勁,卻說不清問題在哪裡,所以才會在那個時間節點,向洛書祈禱。

在無數有關時空穿梭的影視作品中,時間是線性的,每一幀的事實是唯一的,所以因果成環——但在洛書這裡,時間仿佛一條心電圖,真相在不同的平行宇宙之間跳轉,又最終像齒輪一樣咬合。

那麼行動最後成功了嗎?

在眼前的這條時間線上,記憶又被篡改成了什麼樣子?

無法被修改認識的壞處在這一刻顯現了出來:每次事實發生變動以後,洛書往往都一臉問號,不知道美麗新世界的「劇情」是什麼。

她戳了戳剛才把她捅醒的程玖,小聲問她:「我們的心理學老師是誰?」

程玖抬頭,用一種「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埋頭繼續奮筆疾書。

洛書這才感覺有一點點不對:屏幕上的楊海移怎么半天沒聲呢?網卡了?

她抬頭看了幾眼,發現那張大臉還會眨眼睛,明顯沒卡,但就是看著他們,不說話。

這是演哪一出呢?

洛書再低頭,看見壓在桌子上的一張卷子,一角還被口水打濕了。

抬頭寫著:《先秦禁書考》期中考試。

??

等等?!

雖然仍心系教授的安危,但多年以來對考試深入骨髓的恐懼,還是迫使洛書先把卷子寫完再說。

儘管這門課具體講了什麼,洛書已經快忘光了,但好在卷面上幾乎沒有死記硬背的內容,考題絕大部分都是問對先秦禁書中某一段論述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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