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群星歸位之時（九）

從「兩位大佬的對談」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巴穎小聲問出一個問題：「那我們現在……也要焚書坑儒嗎？」

大家頓時一起抖了三抖：在座的全都被禁忌的知識污染過了，難道要全部銷號？

完啦！

「不可能，」黎鳴霄也不知道在為誰辯護：「如果委員會是這麼想的，就不會製作發行『喪屍Go』了。這明顯是在變相地傳播連山學吧？」

「這就是資訊時代的反噬了，」洛書想了想，只能攤手：「連山學或者說克蘇魯，雖然不能說家喻戶曉，但起碼也污染了上億人吧？就算從現在開始禁止傳播，也沒有這個人力來審核……」

至於靠AI審核，以AI的弱智程度，使用錯別字替換、旋轉過的圖片等等方法都能繞過AI的關鍵詞核查，何況就算切斷傳播途徑，還有許多人手裡有大把禁忌的資料。

君不見多少被封掉的禁書，仍然通過分享或者倒賣txt到處流傳……資訊時代，任何資料從傳上網際網路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無法徹底清除，除非把全人類打回工業革命之前。

巴穎仍然感到不安：「如果亞空間真的降臨了，連山學儀式的成功率會變得非常高，到時候……」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大家想像力都很豐富，頓時一起打了個寒顫：或許將來，你不小心點進一個奇怪的網址，就會彈出一個符文，然後把你瞬間控制住……

有多少人在掌握連山儀式之後，會用來作惡？

那時候的人類社會，真的會比將人祭當成家常便飯的夏商要好嗎？

「或許正因如此，才要『開源』。」黎鳴霄：「每個人都具備連山學知識，才能懂得防禦。人類或許也將不得不跟『神』接觸——委員會發行的『喪屍Go』，很大程度就是對未來走向的模擬。」

「人類的組織性，跟夏商的時候早就不能同日而語了。難道我們不會去學習連山學，重新建立適應新世界的制度，乃至重建文明嗎？我們今天在這裡，不就是為這個目的做準備嗎？」

「昨天我們只是『上輩子盜墓，這輩子考古』的奇葩小眾專業，就業還沒有著落，明天就會成為拯救世界的人，難道不該打起精神來嗎？」

黎鳴霄的中二發言果然用宏大敘事暫時地激起了大夥的使命感，同學們看起來精神多了，都開始覺得困了。

「也對，明天還要上早課，趕緊睡覺吧……」

「對喔，明天起課程都要直播了……只拍老師吧？不會拍到我打瞌睡吧？」

「到時候『線上同學』向我請教，結果我一問三不知……」

即使聽到了再壞的消息，一旦從最初的恐懼中脫離出來，「上早課」「直播丟臉」「密大榮譽」這些細碎的煩惱就會重新占領日常生活——其實身處一段波瀾壯闊的歷史中的人，度過的，也只是平常的每一天。

眾同學紛紛起身回去睡覺，表示自己今晚已經受到了足夠多的震撼，要回去緩緩。

上樓的時候，洛書慢吞吞地掛在隊尾，只有程玖比她還磨蹭，落後一步。到了二樓，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洛書突然在梯子上站住，結果把程玖堵在了後面：「你為什麼不提呢？」

程玖覺得這個位置怪危險，趕緊扶住樓梯：「提什麼？」

「格赫羅斯的權柄可以污染歷史。」洛書：「『焚書坑儒』不能發生在現在，但可以發生在過去。」

程玖沉默了一下：「……連山委員會應該會評估這種可能性。」

洛書覺得這是藉口：「但我覺得你不想提。」

程玖：「……我怕被你滅口？」

洛書：……

「你是怎麼想的呢？」又過了一會兒，程玖問：「你又為什麼要把祂稱作『格赫羅斯』呢？」

洛書明白程玖其實說的是：不提「河圖洛書」，就可以假裝跟自己沒有關係嗎？

洛書：「我覺得祂不在乎。但我不知道如果這樣做了，我還會不會存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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