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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武強忍著罵人這女子潑婦的心情,憋著氣吐出四個字,「太無禮了。」

他們放鴿子擾人清淨,反而怪起了主人,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葉嬋不容分說,縱身拔劍逼近,襟飄帶舞的身姿恍若雲絮。一道寒芒划過晴空,凌厲的劍鋒直指對方命門。

黎武也不是被嚇大的,繼而拔了刀。雙方交手太快了,姜水一時嚇住,都趕不及說話。曲商察覺葉嬋不簡單,想著速戰速決,好帶人回去完成任務。他順勢拔刀相助,加入了戰局。

對面兩柄刀橫斬而來,葉嬋飄然掠過了曲商與黎武,磅礴的內勁自交鋒的劍身迸發。

她面上無波無瀾,反觀是另外二人虎口發麻,只一招便見高下。黎武心道不妙,如此年輕的女子,怎麼有這麼猛的內力。他與曲商相視一眼,兩人硬著頭皮,拿出看家的本事了。

很快,葉嬋點劍而起,腕花翻轉間劍影飛舞,教人看不出破綻。

周遭無辜的喬木有了難,蔥鬱的青葉被內息震落,霎時猶如蕭瑟的秋日,卻又帶著旺盛的生機。

姜水目不轉睛盯著刀光劍影里那抹縹緲的身影,驚嘆道:「好厲害!」

少年在驚才絕艷的葉嬋身上察覺到了不凡的氣息,前幾年的武林大會這人若是上場,定然奪魁。哪裡還輪得到江湖各派出頭,山外谷必然獨占鰲首。

一個孩子都能看出,葉嬋很厲害。何況是黎武和曲商,兩人與之交手,自然是苦不堪言。厲害歸厲害,可這人怎麼表面看上像個世外高人,實際上是個不講理的主,一言不合便拔劍相向。

寒冷的劍意蔓延到了四周,黎武先嘔了一口血,曲商還在強撐著接招。

兩人節節敗退,葉嬋卻步步逼人。只差一劍,便可輕易取人性命。

千鈞一髮之際,姜水隻身擋在了苦蟬劍前,少年澄澈的眼瞳倒映他人的劍鋒,身後的大漢在喊,聲音被埋沒在喧囂的劍意中。

倏然,葉嬋的劍尖懸在了半空,一切戛然而止。

她幽幽道:「小孩,下次別擋在別人劍前面。」

葉嬋對著瘦弱的姜水,緩緩收起了自己的苦蟬劍。姜水剛才在賭...不出所料,他賭贏了。

姜水鬆了一口氣,又聽眼前人問:「沈難呢....」

他忙著說:「在煙雨樓。」

「他死了嗎?」

「還沒…」

第5章 大事不妙....風緊!扯呼!

臨近穀雨,江南的雨水漸漸多了起來。

時常一陣急雨擾人,讓人措手不及,又聽幾聲驚雷,天邊一閃一閃的,

這一個月,沈難頂了姜水的活。李清河讓他平日磨墨送信,接客送人,閒暇時還得陪著在後院曬太陽,撐著傘在池子邊釣魚。

正午的日頭隱隱有些毒辣的趨勢,沈難的傘偏了幾分,暴露在太陽下的金屬面具折射著光線,遠遠看著倒是熠熠生輝。

躺著的李清河用指節輕輕敲了敲椅背,沈難的傘順勢移過去了一些。暖風拂過樹梢,池水微瀾,李清河春風得意地砸了砸嘴。

正所謂良辰美景不可辜負,無非是眼下這番愜意。

不想,沈難忽然不樂意了。他屈膝在旁蹲了下來,油紙傘隨之緊緊地罩在了李清河的頭上,半點太陽都曬不到某人的臉上了。

李清河馬上哎了一聲,倒是沒有生氣。沈難沒有理他,旁邊明明有亭子非不坐,喜歡曬太陽又不喜歡太陽照到身上,這都是哪來的臭毛病。

沈難只是失魂落魄地看著清澈見底的池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有點鬱悶。

一行人去西南一個月了,算算路程也該回來了,怎麼還沒有消息。

耳邊李清河躲在傘下瓮聲翁氣地開解道,「人生不過三萬天....」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沈難不耐煩地打斷道:「姜水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李清河嘆了一口氣,順手將魚竿一甩,「不釣了,沒意思。」這些日子,兩人朝夕相處,彼此關係緩和了許多,李清河也沒有那麼不待見沈難這個賠錢貨了。

草長鶯飛的時節,風吹動雲霧,猝然一團濃雲飄過來遮住了日頭。

從椅子上爬起來的李清河舉目望了望晦暗不明的天光,他搶過了沈難手裡的油紙傘,作勢就要離開,突然又歇住了腳步。撐著油紙傘的人轉而對沈難施捨了幾分憐憫,「你....要是實在沒有人要,可以留在煙雨樓打雜還債。」

「一千金而已,幾十年後就還清了,不是什麼大事。」

沈難笑著的臉比哭的還難看,「多謝樓主...這就不勉強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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