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遠的北方,她也去過了。
葉嬋不解道:「花樓而已,你是男子,你怕什麼?」反觀應逐星年紀輕輕,怎麼像個老頑固。
她很快又說:「也對,青陽宗自詡名門正派,管教弟子應該嚴苛。」
「什麼自詡名門正派呀!我們本來就是正道!」應逐星喝了兩口水順氣,「此行不是來尋霍昭的嗎?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報官。」葉嬋不假思索,「這人丟了肯定有什麼隱情,誰知這應天府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霍昭肯定遇到了危險,先去官府報個失蹤再說」
這煙雨樓只給了一個消息,就是霍昭消失之前,人在應天府。
這應天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個人不知藏在了何處,能讓在明面的人的根本找不到。
繁城之下多是蠹蟲。
葉嬋心裡有了想法,這裡魚龍混雜,但只要人沒出應天府。她大可以將應天府翻過來,一寸一寸地找,是死是活總能找到結果。
應逐星也沒什麼好辦法,他來就是充個打手的作用。葉嬋說報官,他便當下決定去報官,人還沒出門,一回頭發現葉嬋也跟著。
他問:「你不照顧沈難嗎?」
葉嬋道:「死不了。」
床上意識不明的說話含糊不清,似乎呢喃著師父,葉嬋身體一僵,轉頭將身上的手帕疊成方塊塞進沈難的嘴裡。
她道:「這下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葉嬋心下不安,病重沉疴的人總會說些胡話。
但好在已經將嘴塞住了,吃過藥的沈難睡一覺就會清醒了。
第25章 孟夏草木長
官府有登聞鼓,百姓若有冤情可去擊鼓鳴冤。
應逐星和葉嬋問了一路,走了幾條街,找到一處三進的府邸,這就是應天的官府了。
二人心有靈犀地對視了一眼,雙方都沒有再進一步。似他們這般的江湖人士,為了避免麻煩,向來不和官府打交道。
路遇不平常拔劍相助時,若是有官兵追來,他們一般也要跟著跑路。
況且山外谷在西南,大昭的官府還管不到那裡去,葉嬋從來沒見過什麼官府,西南地界的寨子比較多。
應逐星平常里自由散漫慣了,他裝模作樣地理了理衣衫,心裡嘀咕著,這登聞鼓立在左側的鎮石後面,平日裡敲的人多嗎,該不會落灰了吧。
應天府魚龍混雜,知府大人一定公務繁忙,也不知有沒有空管他們這檔子事嗎。
葉嬋見狀也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二人慾蓋彌彰,她不由動手推了應逐星一把,青年踉蹌地往前走了兩步,腳尖撞到了到了石階上。
應逐星立馬惴惴不安地回頭,葉嬋沒有管他,自己走道了牆邊。
當著應逐星的面,葉嬋用手摸了摸粗糲的牆面,一眨眼的功夫,她麻利地翻牆而過,徒留青年一臉茫然。
這是...做什麼!這麼明目張胆嗎!來的時候沒說要偷進官府呀,這人怎麼不打招呼呀。
應逐星瞠目結舌,為了掩護葉嬋,他立馬拿起鼓槌敲了三下,
好在這條街上沒多少行人,沒人發現二人的奇怪之處
咚!咚!咚!
急促的鼓聲傳到了門內,值班衙役聞聲而至,來者厲聲道:「來者何人?
他低頭道:「草民應逐星,來自潼川府。」
衙役又問:「你的訴狀呢?」
應逐星硬著頭皮道:「在下是個粗人不識字。」他低頭看自己兩手空空,頭次報官沒什麼經驗,不知道敲登聞鼓還要帶訴狀。
值班衙役狐疑地繞看應逐星了一圈,出聲警告道:「誰家的郎君敢來官府消遣?」這人衣著模樣怎麼會是個不識字的,任誰見了都不信。
「是真的。」應逐星急切湊上前,「草民有冤情。」
衙役不經意躲過來人伸過來的手,應逐星的意圖落了空。他面上焦急,「是這樣的官爺,草名的....表妹年前途徑應天后杳無音訊,我特意來此報官尋人。」
應逐星和霍昭同歲,不知誰月份大,姑且算他年長,認他做表兄吧。
衙役抓著重點問了兩句,「年前?這都過了多久了,她或許不在應天府了。」
應逐星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不禁眸中含淚,言語悲切肯定,「她肯定在應天,前些日子家中收到消息,有人說她此前就在這裡。」
青年一副認定死理的模樣令人費解,但本著職責,衙役還是領著人去了吏部禮房找文書代寫。
禮房沒有臨窗的地方有些暗,桌上還點著油燈,代寫的先生提筆問道:「失蹤的那位娘子姓甚名誰,籍貫何處?」
「她叫霍昭,江州人氏。」應逐星將來龍去脈飛快地講了一遍,「年前途徑應天,大約失蹤了快六個月了。」
應逐星坐立難安地看著代寫的先生一筆一划寫得格外仔細,霍昭失蹤一事很快會被寫成案卷,而後歸檔入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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