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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有傷不要拽她手,」裴度見狀關上窗,裡面傳來聲音,「記得走正門。」

第40章 這些江湖浪客都無法無天

新月落在孤樹,婆娑樹影被風撩動,有人乘月而至。

李清河也學著別人翻牆那套,進了官府的後院。夜裡四處安靜,他一人獨自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裡東瞧西樵。

來前李清河還特意換了身雅致的衣衫來迎合主人的口味,早就聽說國子監的裴大人高風亮節,是上京里難得的好郎君。

他是專門過來見一見印章的主人的,他讓葉嬋繞一大圈子替自己找人,如今人已經找到了,自己又怎麼能不來。

樹下的搖椅沒有人坐,李清河順勢躺下來等人,一抬頭便是懸在青瓦邊的玉盤。

明月蒙塵....他想,裴度不只是裴度。可這人除了是裴度之外,還能是誰呢。

李清河不經意勾起了唇,裴度真有意思,連他都琢磨不透。

苦寒之地來的無名白身,一朝成了升寧二十七年的魁首,擔著虛職的裴度在上京的富貴堆里毫不起眼,高門大族指縫漏下的人,卻三年後混到了四品官。

仕途浮沉,裴度一步一步行來,只是看著不爭不搶罷了。

耳畔傳來夏夜的蟲鳴,李清河揮手臉上的蚊子,裴度這人委實是運氣好。他用腳尖划起一顆石子,一下踢到了西廂房的窗戶上。

窗紙不慎破了一個洞,房間的燈隨之亮了。

李清河錯詫異地捂了捂嘴,力氣使大了,這似乎有些不禮貌。

裴度推開窗晃眼眼見到了一個銅面具,夜裡瞧著有幾分駭人,但這身衣衫還算正常。他們這些江湖人上門不知道要拜帖的嗎,在別人府邸這般來去自如,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裴度脫了外袍,一副早就安置了的模樣。今夜霍昭不在,衙門的公務這兩日也處理的差不多了,他便早些去休息了。

李清河見裴度神色冰冷,他搶先問了好,「裴大人,這麼早就睡了?」

裴度不慌不忙看了一眼破洞的窗紙,「李樓主,深夜到訪不太好吧,不如明日呈了拜帖再來。」

他作勢要關窗,李清河連忙起身朝裴度跑了過去,他嘴裡嚷著,「我們的事是白天可以說的嗎。」

「再大聲點,夜裡說也沒用了。」

應天不比上京,但隔牆有耳的道理,七歲小兒都該明白了。裴度的冷言冷語,澆滅了李清河的一腔熱血,他們手裡的東西本來也不為新朝所容。

李清河不忿地撇了撇嘴,他道:「先驗驗貨。」

裴度不解,「什麼?」

李清河停下了正搓著的手,「印章.....」

裴度轉身回了屋子,他從枕頭底下掏出半枚花枝印章拋給李清河,恰巧李清河懷裡也有半枚,兩邊契合到一塊看著還挺像鹿角。

驗過貨了,一樣的材質,難得的精美手藝。李清河挑了挑眉,他終於可以把煙雨樓的燙手山芋甩出去了,只是.....這人看著似乎也沒有什麼用。

他有些傷腦筋,燙手山芋依舊是燙手山芋。

裴度卻反客為主,「樓主可否讓裴某見見您的廬山真面目。」

「還是...」李清河有些猶豫,摘了面具他的身份就暴露了,那就等於他上了裴度的賊船。可...祖訓如此,他又不能違背。

其實他們在暗處已經試探過彼此了,李清河肯屈尊前來見面,最起碼他還是認裴度的手段,這人多智近妖,做事喜歡環環相扣,像是布下來天羅地網等人來鑽。

裴度像是不在意,「那就當你我二人沒見過吧,朝廷的那些東西都留給你,我繼續當我閒散官也罷。」

李清河立馬轉念一想,他好像也沒有選擇,遲早有一天上京會查過來的,與其等著別人上門,不如早做打算。

李清河嘆了一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呀,他祖上從前就非要答應朝廷幹這種私下見不得人的勾當嗎,現在怎麼做都是把柄,不得不選一方投誠。

可惜他還沒查清楚裴度的底細,就這麼迷迷糊糊地上人家的賊船不成。

裴度故意低頭不語,他虛晃一招,抬手摘下了李清河面具。李清河一愣,轉瞬折開了他的手腕,將人往前扯了幾步,裴度砰地一下撞到窗框上。

他輕聲道:「你…的面具沒戴好。」

裴度似乎想將問題怪在面具身上,李清河憤憤地將他無力的手甩開,「你可真是只老狐狸。」

「沒想到呀。」裴度搖了搖頭,從前在上京與他也有數面之緣,任誰也想不到李清河的真實身份。

李清河冷哼一聲,轉眼又將面具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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