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嬋看著應逐星眼裡有幾分不解,謝尋安支著下巴在看熱鬧。應逐星支支吾吾,「我也沒有那麼饞吧,左右你們都要劈開,給霍昭試試手也挺好的。」
七寶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樣講下去不知何時才能吃到瓜。他可不想管應逐星和沈難打嘴仗,七寶有禮地走上前接過的葉嬋手裡的菜刀,手起刀落,將西瓜均勻的分成了十二份。
在場每人都分了一塊,剩下的放到了白玉瓷盤上。
眾人悶頭吃瓜,謝尋安咬了一口道:「瓜皮別亂丟,有用。」
應逐星本分老實啃完一塊瓜,將瓜皮放在了石桌上,接著又拿了一塊。兩塊西瓜下肚,他撐著圓滾滾的肚皮,躺著問謝尋安,「你不是說今天可能有客人來嗎?是誰呀?」
謝尋安眼裡精光一閃,唇角掛上曖味不清的笑,「不知道呀。」
兩人正說著客人,煙雨樓又派來的人帶著金銀上門了。這幾日七寶算了算帳,發現霍昭用的藥都極為珍貴,李清河那晚匆匆奉上的診金還不夠。
於是謝尋安昨日又提筆寫了帳單回去,沒想到今日藥費真的上門了。
七寶點了點錢袋裡的金銀,煙雨樓一分不差,沒有多的也沒有少的。他衝著霍昭揚了揚頭,「霍姑娘你的帳已經結清了,今日便可以離開千金堂了。」
霍昭嘴裡正嚼著茶點,差點噎住了,「這麼快。」
應逐星扭頭一看霍昭生龍活虎,七八天前還不能爬樹,現在都可以劈西瓜了,千金堂果然妙手回春。
謝尋安難得溫聲細語,「你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回去多注意休養就行了。」
「百日之內,能不動武還是不要動為好」
「多謝少堂主。」
霍昭漸漸回過神來,此話意味著今日之後,大家要各奔東西了。聚散有時,江湖人本就習以為常。
千里終有一別,葉嬋和沈難不約而同看了彼此一眼,應逐星要回青陽宗,紀夏要去明月山,他們要和謝尋安去故陵了。
盤中西瓜被掃蕩一空,客人也已經來過了。天邊驀然飄來一大團濃雲遮住了日頭,謝尋安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他起身準備回去睡午覺。
七寶收起了吃剩瓜皮,接著去忙其他事了。
葉嬋繼而坐在謝尋安的藤椅上消食,走神的她不知在想什麼心事。沈難坐在應逐星身邊,他問霍昭:「你真的不回明月山嗎?」
霍昭故作輕鬆,「欠別人一諾,先不回了。」
應逐星聽過她說自己和裴度有個約定,依他個人之見,只是霍昭不犯傻,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年紀小的紀夏臉上先有了愁思,她實在是捨不得自己新得來的師父。
霍昭從衣袖裡掏出親筆寫的書信,她絮絮叨叨地交代紀夏,「徒弟,你一定要把帶著信回明月山,記得替師父給你師祖磕頭認錯,害她老人家擔心了一場,真是是罪該萬死。」
紀夏仔細收好信,悶悶不樂地點了點頭。
霍昭又叮囑道:「平日裡不懂的就去找大師姐,千萬不要打擾你師祖,她這兩年脾氣不好,聽說我不回明月山了,肯定更生氣。」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檐下飄來的雲愈發沉重,天色陰沉。
葉嬋仰著頭,幽幽道:「好像要下雨了。」
她對沈難說:「陪我出去走走吧。」
沈難聞言連忙跟上了要出門的葉嬋,那邊在依依惜別,葉嬋不習慣面對這樣的場面,索性出來散散心。
霍昭看著天眉頭一皺,心裡覺得不妙。她自言自語,「這該不會是上天給我的預示吧。」
應逐星搖了搖頭,「迷信。」
「這六月的天說變就變,跟你有什麼關係,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應兄,說得在理。」
方才還晴空萬里,此刻陰雲密布,眾人滿堂相聚之後也該散場了。
沈難和葉嬋撐著傘出了千金堂,路上的百姓紛紛趕回了家,千金堂街對面停著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上面下來了一位翩翩郎君。
葉嬋停住了腳步,「裴度...」
沈難驚訝,「他來的好巧呀。」
裴度像是早有預料似的,兩邊見了面,互相規矩地點頭問。
他走到千金堂門前,在經過二人身邊時,葉嬋喊住了裴度:「裴大人,我有一個問題想問。」
裴度溫聲道:「什麼問題?」
葉嬋直言,「為什麼非得是霍昭。」
裴度從傘下偏頭看了看晦暗不明的青天,「我缺一把劍。」
沈難不解,「江湖裡那麼多劍,你隨便找不就好了。」
他卻道:「可我希望霍昭姑娘是我的劍。」
裴度漆黑的眼瞳不見半點波瀾,沈難覺得他說話文縐縐的,像在故弄玄虛,葉嬋知道這人身上肯定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他和李清河私下有什麼聯繫...葉嬋給裴度讓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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