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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嬋吞咽了食物,進了丹州就等於進了楚寒刀的地盤,江南又有千金堂的追捕,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她本無事一身輕,沾了沈難也是四處惹麻煩。葉嬋嘆了一口氣,「請我們總要有個緣由吧。」

楚寒刀看著還在烤麻雀的沈難,「因為你徒弟,他長得很像我師弟。」

葉嬋明知故問:「你師弟是誰?」

兩人講到了沈難,沈難還在那頭裝作若無其事,仿佛一心只有填飽肚子的欲望。

楚寒刀幽幽道:「我師弟名喚沈聿寧,失蹤時不過十三歲,有人說他死了,可是我不信。」

葉嬋也看了一眼沈難,「十三歲到如今,你師弟的身形模樣都應該長大了,你憑什麼認為他是你師弟。」

楚寒刀一時啞口無言。

沈難突然插了一句話,「或許他真的死了。」

「是嗎?」葉嬋下意識地反問道:「沈難你記得楚莊主嗎?」

沈難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葉嬋眼裡多了幾分琢磨不透,她目光還停留在沈難身上,「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沈難不禁笑了笑,「師父不是說我撞到了頭,忘記了以前的事情嗎,現在怎麼又想的起來。」

楚寒刀微微動容,葉嬋兩手一攤,「楚莊主思念師弟過甚,可能搞錯了。」

師徒一唱一和,真話聽上去也摻了幾分假。

楚寒刀可不信這些把戲,他認定的事情從來改變不了。

艷陽高照,葉嬋匆匆填了個半飽。三人又開始在荒郊野嶺走路。睡了一夜破廟,不管如何模樣周正,他們周身都添上了風塵僕僕的氣息。

這一路翻山越嶺,涉溪過河,楚寒刀無一不在話下。葉嬋和沈難相互扶持前行,他們深深懷疑楚寒刀是故意的,他根本就不識得荒山野嶺的路,

午後,三人走到官道上。

葉嬋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沈難差點就要熱淚盈眶。只要他們沿著官道走,路邊便會有茶肆攤販這些供人歇腳的地方,待會見到了人就不怕楚寒刀走錯方向了。

楚寒刀也得空與人說話了,「葉姑娘是在哪裡撿到沈難的?」

「破廟。」葉嬋拽著沈難的胳膊借力,說話也上氣不接下氣,「那年我出去玩....恰好遇見了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孩,他額頭還破了一個血窟窿。」

「哪裡的破廟?」

「東南西北...都有可能,時間太久了,我記不清了。」

葉嬋深吸了一口氣,「你師弟身上可有什麼顯著的特點,例如胎記疤痕之類的。」

楚寒刀沉思了片刻,「他小時候要騎在我肩頭被樹枝颳了腿,那裡不小心留疤了。」

葉嬋準備動手撩起沈難的袍子,她的手不經意摸到了沈難的大腿,沈難大叫了一聲,隨後懇求道:「師父!自己來,我自己來!」

兩人背過身躲在草叢後,楚寒刀從沈難的小腿看到大腿,上面居然沒有留下任何疤痕,他不信邪地接著問:「你練劍也沒留下點陳年舊傷嗎?」

沈難訕訕一笑,他總不能說實話吧。

實話就是,葉嬋煉製的療傷的藥膏很不錯,用者不留痕。別說他腿上的那條小疤痕,沈難額角墜馬的傷疤也沒留下來。

三人又回頭接著趕路,葉嬋漫不經心道:「我們就這樣走著,要走多久才能到丹州?」

楚寒刀看著前頭的路,幽聲道:「一直走的話,那恐怕要很久很久了。」

第59章 重新踏入丹州(修)

從故陵往北走,天氣愈發清寒。

金秋的桂花還沒有飄幾日,藥莊藏匿的枯葉早已悄然落地。

葉嬋徹底逃掉了千金堂的追捕,她和謝尋安的婚事也算有緣無分,誰能想到沈難的突然出現,看來還是謝尋安那日沒有下足迷藥。

她給沈難診了幾日的脈,丹田充盈,他此前損傷的經脈已經徹底痊癒了。

這不是葉嬋第一次見識到蟬息的神奇,但她從前也沒想過她的內力還能助人經脈重塑。除卻每月反噬,蟬息真可以稱得上是絕世之寶,也不知道山外谷的先祖是怎麼得來的。

寒風乍起,葉嬋不禁地咳嗽了兩聲,沈難將新買到草狐裘皮披在她的肩上。

沈難傷愈之後,日日容光煥發,葉嬋倒是傷了一些元氣,活像個被狐狸精吸了陽氣的書生。

她回眸看了沈難一眼,沈難已經鬆開手去牽馬了,進城休息了兩日,他們置辦不少遠行的東西。

好在楚寒刀出門帶夠了銀錢,沈難才沒在城裡賣藝求生,他們師徒二人也不用幕天席地,日曬雨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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