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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刀故意不去看他,「這可由不得你。」

雲朔白了一眼沈難,他還在這裡挑挑揀揀上了。

沈難負氣要走,楚寒刀攔住了他,「你要去哪?」

他握緊了驚夏劍,「我想清楚了,我要尋她講個明白。」

「不行。」楚寒刀抓住了他的胳膊,沈難疑惑地回頭看著他,「為何?」

楚寒刀說那個院子太冷了,葉嬋已經換了住處,她搬到了照霞苑,那裡有花有草還有地暖,最適合修養生息了。

沈難身形一僵,他的一腔熱血忽然被澆滅了,葉嬋一早就將他賣了個乾淨,而他根本沒有選擇。

葉嬋發了話,她說這幾日不會見外人的,沈難去了也是白去,何況楚寒刀還要押著他學刀。

頸側襲來涼意,迅速遊走全身,沈難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這一瞬他無力抵抗,只好任憑楚寒刀蠻橫地提著他的衣領。

天空湛藍,寒風在廣袤的荒原上呼嘯而過,青山擋住了它的猛烈。

苑中有一條青石小徑,藤蔓爬上了圍牆,屋前長著幾株臘梅,枝頭上的黃玉薄片壘在一塊,陽光透過間隙猶如灑一層金粉。

屋前一方清澈的池塘,拂雪山莊在水裡放著幾塊石瘦削的太湖石。清風搖曳在樹梢,花香縈繞在身側,沒想到在拂雪山莊還有如此溫情的地方。

屋檐下有一個精緻小巧的匾額——照霞苑,那時女主人用簪花小楷寫的字,刻畫的工匠融進了幾分灑脫。

葉嬋莫名覺得這匾額熟悉,像是從哪裡見過類似的字樣。院牆拐角緩緩走出了一位年邁的婆婆,她手裡拿著要給青梅包紮的草簾。

那人問:「是葉姑娘吧?」

葉嬋靜靜的看了婆婆片刻,老人家眉眼河上,花白的鬢髮更添了幾分沉穩。她的視線往下落到了老人手中的草簾,婆婆這是要給樹木保暖。

「這裡從前住了什麼人?」

說話間葉嬋呵出了一口白霧,自從進了丹州,這天氣就一天比一天冷,現在隨意說話都有了冷霧。

張婆婆將人往屋子裡請,臥房連著廳堂都燒足了地暖,葉嬋一進門就可以感受屋子的暖意。

照霞苑的布置簡潔又不失典雅,雕刻精美的家具散發著淺淺的木香,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卷,臘梅橫斜在窗前,書桌擺著文房四寶。

臥房的睡榻垂著輕柔的紗幔,銅爐沒有熏炭,葉嬋沒有嗅到半分煙燻火燎的氣息,在此之前這裡並沒有人住。

好好的一個屋子沒有主人,多年得人愛護,張婆婆將這個地方打掃得極仔細,這裡的布置也分毫未改。

她溫聲道:「照霞苑已經九年沒有住過人了,周夫人從前住在這裡,她來自江南,在拂雪山莊只有她喜歡侍花弄草。」

「周夫人....」

葉嬋想起了沈難說的那個夢,他夢裡的女子也姓周,周閱音是沈聿寧的母親,這個地方是她在拂雪山莊的住處。

看這裡里外外的擺設,葉嬋仿佛可以窺見周夫人,她應當是個溫柔至極,又通情達理的女子。

可她是怎麼死的.....暴斃而亡嗎?

上一次來拂雪山莊,葉嬋沒有見過周閱音,如果她們可以見上一面,或許可以少上許多陰差陽錯。

葉嬋好奇地四處打量了一番,她不信事情會如此簡單,恰好在她來了丹州的當夜,沈讓塵夫婦暴斃而亡。

他們都說是拂雪山莊二當家何柏言乾的,是他狼心狗肺,不忠不義,當年楚寒刀就已經將叛徒就地正法了。

何柏言身首分離,懸于丹州城外三天三夜。

早在此之前葉嬋便帶著沈聿寧離開了丹州,這些消息都是她後來得知的。

這麼多年她一直不信,就算真的是何柏言殺的沈讓塵,也難說他的身後還有沒有別人。

一共有三人入谷求藥,葉嬋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她依稀見到了高大人影。另外兩人究竟是誰,沈讓塵不想說,不過死人也是不會開口的。

疑雲重重,仿佛有一張巨大網籠了過去,葉嬋和沈難都還在局中。

聽溪亭邊。

楚寒刀捧著刀匣,這是他在沈聿寧及冠那年,專門到塞外請能人鍛造的好刀,光看著刀匣都覺得沉甸甸。

沈難甩了甩自己的手腕,他跟著葉嬋學劍早就習慣了輕盈的招式了,他怕是難以適應改學刀法。

楚寒刀打開了刀匣,他道:「這把刀叫鳴雪。」

沈難探頭湊近了看鳴雪刀,刀柄上雕刻這精緻的花紋,刀身修長,刀刃的邊緣如一條狹長的細線,模樣是鋒利無比,就是不知道堅不堅固。

楚寒刀隨意比劃了兩下,沈難自覺往後退了一大截,他將刀迎面丟來。

鏗的一聲,鳴雪刀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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