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朔同沈難講了一遍後,很快就熱絡地拽著人去習武場了,昨夜他臨門差一腳,實在是因為月黑風高,沒怎麼看清沈難的招式。
今日萬里無雲,這才是個比劃的好日子。
雲朔搭著沈難的肩頭,沈難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他擔心那兩人獨處不會打起來吧。
習武場邊沒有樹,陽光灑在平整的地面上,兵器架上放著刀槍劍戟。風吹過,揚起些許沙塵,雲朔挑揀了一把槍比劃了兩下。
角落裡約摸有七八個半大的孩子在扎馬步,沈難好奇地拍了拍雲朔的手臂,「他們是誰家的孩子呀?」
雲朔大手一揮,高聲喊道:「時辰到了,可以去吃飯了。」
孩子陸陸續續離了習武場,路過時都會打聲招呼,「雲教頭再見。」
沈難指著雲朔,「教頭?」
雲朔嘴裡還叼著一根枯草,「怎麼,還瞧不起我。」
沈難連忙擺了擺手,「不是,我怎麼敢呀。」
雲朔看向孩子離開方向,「我們莊主這幾年走南闖北,他老人家面冷心善,偶爾會帶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回來。」
「他們年紀小無依無靠,我比他們長几歲,剛好可以教他們習武。莊主說,等他們長大了想留下或者離開都好,行走江湖有武藝傍身也不會任人欺凌。」
沈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拂雪山莊家大業大養幾個孩子倒是不費勁,只是養孩子需要多費點心。
「來吧。」雲朔撩開臂膀作勢要開打。沈難硬生生推開雲朔手中長槍丟開,他急急道:「楚莊主在哪,我敬仰他年輕有為,此刻無比想要見他一面。」
山後頭,楚寒刀在四面透風的亭子煮茶。他像是給葉嬋擺了一桌簡陋的鴻門宴,而她不得不前來赴宴。
微風輕拂,樹葉颯颯作響,在丹州能尋到一處青山實屬不易。黃土的風沙能滾出十里地,若沒有背靠青山,拂雪山莊恐怕每天都得和遠道而來的沙子打招呼了。
聽溪亭邊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行,聽著孱孱流水的聲音,葉嬋的水土不服好一些。
楚寒刀將帶來了茶磚掰成小塊,放入茶壺中,亭子中央搭了一個簡易的爐子。
茶水煮沸後,楚寒刀將水囊里的牛奶也摻了進去。葉嬋還是頭次見到這種茶,聽說塞外喜歡這樣喝,沒想到楚寒刀也喜歡。
楚寒刀給葉嬋盛了一碗茶,「他們說喝茶可以治水土不服,我看你氣色不好,特意放了一點牛奶進去。」
葉嬋有些不適應楚寒刀的熱情好客,今日他怎麼有雅興將人約到了青山里,這不像是楚寒刀此前雷厲風行的作派。
她猶豫地接過茶碗,「莊主客氣了。」
楚寒刀跟著客套了兩句,,「昨夜睡的如何?」
葉嬋抿了一口熱茶,「床太硬,被子太薄,」
楚寒刀臉上掛起了和善的笑,他大手一揮,「我回頭就讓人重新安排。」
「不必了。」葉嬋低頭理了理衣袖,「我們也待不了幾日,很快就會回去了。」
楚寒刀喝茶的手突然僵住了,又聽葉嬋幽聲道:「你千辛萬苦將我們請來丹州是為何,現在可以說了嗎?」
楚寒刀也不喜歡兜圈子,「我想留沈難在拂雪山莊。」
「留多久?」
「一直。」
面對他的直言不諱,葉嬋反而有些頭疼,「沈難說了,他不是你師弟。」
「我說了,他就是沈聿寧。」
楚寒刀油鹽不進,他一字一句說的清楚,「葉姑娘九年前可有來過丹州。」雖不知其中緣故,但沈聿寧的失蹤…當年肯定有人來過丹州帶。
葉嬋臉不紅心不跳,「沒來過。」
沈難化名又不改姓,可這天下姓沈的又不止一家,這些可以說成巧合。
楚寒刀微微眯起眼睛,「葉姑娘可否同我說說,他三年前是為何出現在青陽宗,我尋了他許多年,此前還從未聽過山外谷。」
又是這個問題,沈難從前也問這個問題。
葉嬋的回答還是一樣,「因為我厭煩,養一個徒弟真的好麻煩。」
楚寒刀饒有興趣地低了低頭,他話鋒一轉,「要不你這個徒弟分我一半,我與他有緣,想教刀法。」
葉嬋一怔,她訝異地看向楚寒刀,眼前人面色如常,「這個逆徒不要也罷,楚莊主請便。」
熱茶驅散了身體的不適,葉嬋單手托腮,她漫不經心道:「拂雪山莊還有雪枯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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