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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讓塵大喜過望,四年前在南潯各門各派都有子弟折在影月祭司手中。經過千金堂救治後,僥倖活下來的人身上無一都有了暗傷,他們撿回了一條命,此生卻淪為了廢人。

為此,沈讓塵約故友一同趕赴西南。

那年在山外谷,葉隨散去了毒瘴,邀客入谷。

生人來訪本應不見,但無奈谷主心善,他在知道隱情後很快將沈讓塵三人請進了藥莊。

山谷雲霧繚繞,空氣清新濕潤,藥田種著各異的草藥。沈讓塵也不由訝異山外谷的底蘊,或許在這個世外桃源,葉隨真的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他們站在藥莊的大門前,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千金堂的藥莊,這兩處地方給人的感覺十分相似。

葉隨給病人診過脈後,山外谷將他們奉為座上賓很快給三人安排了三間相鄰的屋子休息。

入夜後,幽靜的山谷沒有人煙。

昏暗的燭火搖曳著,在臥房的白牆上投下兩道人影。

葉隨脫了外衫,「中午時我給他診過脈,他傷得太重。除了蟬蛻,世上應該沒有其他藥能夠根治他的頑疾。」

方梨接過他的外衫掛在了架子上,她只惦記自己的女兒,「嬋兒呢?」

葉隨拿出了蟬蛻的藥方,「我方才下去的時候看見她拿著百草經在煉藥,也不知在搗鼓什麼玩意。」

方梨應聲點了點頭,她搶過手裡葉隨手裡的蟬蛻藥方,「這個你還是別想了,等明日你重開一張溫補的藥方送他們出谷吧。」

她嚴肅地安撫著葉隨,「有些傷不好治,你又何必逞強。」

少見枕邊人語氣較真,葉隨忍俊不禁,他捧著方梨的臉,「夫人說的對呀,我只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人家。」

「對不住什麼?」方梨在他手心蹭了蹭。

「你也知道山外谷從前出了一個混帳,祖父說叔叔出谷後去了南潯。」葉隨湊近了在方梨耳邊說話,「聽說他和影月聖女廝混了三個月,兩人日夜不離的研究蠱術。」

葉隨話才說了一半,方梨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裡滿是好奇,「孤男寡女...日夜不離。」

葉隨肯定地點了點頭,「但是他後來跑了,害得影月聖女茶飯不思,還差點殺到山外谷門前。」

方梨下意識捂住了嘴,她小聲道:「然後呢?」

葉隨正了身子,「然後祖父就在山外谷門前就布下了九宮八卦陣,保管外人一進來就迷路。」

她知曉了前因後果還追著問:「這又和今天的客人有什麼關係?」

葉隨說:「這影月祭司手中控人的蠱術,就是他們當初在南潯研製的。我叔叔拋下祭司銷聲匿跡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又在做什麼壞事。」

「萬事皆有因,說到底我們山外谷也難辭其咎。」

葉隨緩緩嘆了一口氣,「若是知道有今日,祖父生前說不定會綁了他向迦晚大祭司道歉,父親數年前也不用寫信去勸阻人家了。」

這就是葉隨今日請他們入谷的理由,無奈他也沒有好辦法,蟬蛻藥方上寫的世上根本就沒有,醫家不可能為力救一人命去害另一人的性命。

明日他還是送點藥給他們,經脈損傷雖不能痊癒,但可以慢慢溫養。

那人只要不練功,傷勢就不會危及性命。

葉隨將桌上泛黃的藥方收了起來,改天他還是放回祠堂去吧。

晚春的窗外偶爾傳來一兩聲蟲鳴,夜風吹開了門縫,燭火霎時滅了.....

*

黏膩腥臭

漆黑的血流進了門縫,藥莊陷入一片死寂。

葉嬋如往常般打開暗室機關,祠堂之上是柴房的地窖,她灰頭土臉地從地下爬了上來,藥爐的火熏得衣服都是煙氣。

好在這幾日自己沒白費功夫,那一爐藥都成了。她私自搜羅了許久才找全的墜魂的原藥,按著祖父寫的那一卷藥經,一步不差地復刻出來了。

這下父親不能說她總把心思用到別處去了,這麼難煉的藥她都煉出來了,可見自己在要藥學上還是有幾分天賦的。

葉嬋得意地推開柴房的門,銀灰的月色映照著滿地鮮血,熟悉的面孔橫七豎八地躺著,濃烈的腥氣撲鼻而來,胃裡霎時翻江倒海。

門窗破碎,牆面沾染著斑斑血跡。

葉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藥莊發生了什麼,有賊人闖進來了嗎?

少女猶如遊魂行走在藥莊,她慌張地尋找著父母,乾淨的雙手染上了鮮血。

「咚——」

天旋地轉,葉嬋眼前一黑。

她無力支撐自己回頭,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垂下的眼睫微微顫動,死亡的陰霾籠罩在頭頂。

葉嬋竭力地朝上看,好似用盡了畢生的力氣。那個男子腰間有一塊紅白相間的玉佩。那暗紅的顏色,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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