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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

「你站住!」

沈難毫不負責揮揮衣袖就走了,雲朔氣憤的喊了兩聲,他覺得自己被沈難拿著比武的由頭消遣了一番,

一盞茶的功夫,沈難步履蹣跚地回了自己的院子,裡面亂七八糟地塞滿了東西,一開門裡面刨削鑿刻一應俱全,零零散散的木屑鋪了一地。

為了做工,沈難移走了院子裡原來的石桌,還從靜思堂里找出了一本陳年落灰的《魯班經》。

他的心思很單純,葉嬋的腿傷估摸要養一個冬天了,她不能總悶在燒著地龍的屋子裡,沈難想做個帶輪子的椅子,讓張婆婆空了推她出門散散心。

也是因為他日日跟楚寒刀待在一塊,避不開人去照顧葉嬋,只能曲線救國了。

沈難坐在矮凳上將零散的機巧拼接在一塊,前腳剛別了雲朔,他後腳就帶著白菜雞蛋面過來找他了。

雲朔自然地坐在台階上吃自己的那碗面,「這就是你說的正事呀,你還沒做好那把椅子。」

「就差一點了。」沈難指著不遠處那把躺在地上的椅子,加上他手上的配件和輪子,今夜應該就可以趕出來了。

雲朔猛喝了一大口白菜湯,這裡的木料還是他喊人陪沈難去後山伐的松木呢。聽到咕嚕咕嚕的喝湯聲,沈難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順手端起了食盒裡的面,「吃完別走。」

「為什麼?」雲朔嗦完最後一口面,他能來送點心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別想再把他留下來當苦力。

少年心裡雖是如此想的,但他的身體可比嘴實誠多了,沈難說什麼他就跟著做什麼,誰叫他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手背上的交錯的鞭痕看起來都猙獰了。

只悄悄瞥一眼,他便心軟了,「莊主為什麼對你如此嚴厲?」雲朔很少見從見楚寒刀親自動手,從前也不是這般教人習武的。

沈難言語淡淡,話里像是看破了什麼,「可能是埋怨吧。」

「埋怨...什麼?」雲朔皺起眉頭更加不解了,莊主怎麼可能會埋怨他,楚寒刀向來不苛責底下人,看來沈難在他心裡的分量很重。

「不清楚,我亂說的。」沈難捂了捂自己手背傷口,疼過之後也沒什麼感覺了。至於楚寒刀怨他,他能怨的事情可多了。他可以怨他不爭氣,怨他不說實話,還可以怨他站在外人那邊。

少年生性懦弱喜歡逃避,這一逃逃過了九年。楚寒刀孤木難支卻咬死不放,一熬就是九年,如今拂雪山莊有無沈聿寧都不重要了,楚寒刀跟自己較勁,放不下從小的責任。

是拂雪山莊連累了他。

沈難隨口問道:「你這幾日知道葉姑娘在做什麼嗎?」

葉嬋失了記憶受了傷,也不知她現在在想什麼,好在那日遞去些謝尋安的信,得到了她短暫的信任,她答應了年後同沈難去南潯。

但這日子著實是平淡過了頭,葉嬋那裡沒有半點風吹草動,這性子可不像她。

「莊主親自從庫房裡調了一批藥材去照霞苑了,那邊還新砌了一個小土灶。」雲朔當時也跟著搬東西去了,楚寒刀的態度很冷漠,但葉姑娘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照霞苑的氣氛隱約有些奇怪,雲朔莫名覺得這兩個人會動手。

「他們之間有說什麼嗎?」

「沒有,一句話都沒說。」

楚寒刀與葉嬋之間夾著沈難,礙於體面這兩人也不會動手的,聽了雲朔的話沈難懸著心也勉強落了地。

他從角落裡找出一堆曬乾的節節草,團了一把給雲朔,「接著。」

「這是什麼東西?」雲朔看著自己手上這團半黃半綠的草,「你又從哪裡搞來的。」

沈難利落地將輪椅組裝好,他拿著節節草道:「現在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和我一起用節節草打磨椅子,上面不能有任何粗糙的地方。」

礙於時間緊,沈難不打算上清漆了,反正也就用一個冬天。雲朔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他像是踩中了圈套,被人套牢吃定了。

沈難拉著雲朔一塊忙活到了傍晚,蹲著腿都酸了。

.....

第70章 歲末,白雪簌簌而落

入夜,照霞苑裡悄然出現了一把嶄新的輪椅。

葉嬋聽到動靜一瘸一拐地推開窗,不必多想她也知道這是誰送來了的,上次見到這東西還是在雷門。

數數日子也過去了大半年了。

冬夜苦寒,客居在他人屋檐下,也只有那人會惦記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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