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難直愣愣地將人帶著薄被抱了起來,葉嬋順手選挑了山青與茶白,這兩件是她春天常穿的衣衫,「可以了。」
沈難毫不費力地又將人放回了榻上,葉嬋看了看邊的人,低*頭囁嚅了半響,一頭扎進了被窩穿衣衫。一點點光從縫隙偷了進來,身體蜷縮著,心亂看不清手抖,膝蓋還軟。
她一急,索性掀了被子,「沈難!」
「怎麼了?」被窩外的人慢斯條理地穿好了衣衫,衣冠楚楚地擋住了窗邊的光,雲淡風輕地站在了葉嬋眼前,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般從容。
「你過來。」
天青色的羅裙散在榻邊,繚亂的鴉青長發與衣襟上的系帶糾纏在了一塊,葉嬋不悅抬眸,憑何都要女子羞澀,她偏不。
沈難聽話地湊了過去,她挑著沈難的下巴,柔軟的指腹摩挲著唇瓣的血痂,一下又一下。氣血上涌,沈難隱隱吃痛,心裡殷切期盼能將這一點點蹂躪放大。
兩人的鼻尖不斷挨近,似乎近在咫尺,沈難不敢亂動,葉嬋輕輕啄了一下他的唇角,而後不禁重重嘆了一口氣,「給我系衣帶。」
服侍師父這門學問,只有葉嬋不讓,沒有沈難做不到的。他不僅給人系好衣帶,還幫忙梳理好了頭髮,綁好了綢條,除了切膚之痛不能代受,他可以為師父做所有事。
葉嬋理完衣衫,歪頭去問沈難,「你昨夜有聽見謝尋安回來的動靜嗎?」
兩人剛醒,腦子這才緩過勁頭來,沈難才想起隔壁屋子應該還有個人,他昨夜宿在葉嬋這裡,按常理謝尋安早上就要過來鬧了。
沈難搖了搖頭,「好像沒有人回來....」
葉嬋轉瞬抄起劍出了門,沈難背上鳴雪刀跟了上去,只聽葉嬋說要去草廬看看情況。
她擔憂這人昨晚被大祭司生吞活剝了,等葉嬋兩年後在九泉之下見到謝尋安,定會被謝尋安斥責見色忘義,他們師徒無恥之尤。
再怎麼樣他們兩人也是同出一脈的血脈至親,葉嬋是真的把謝尋安當堂兄的,以後逢年過節都會見面的那種。
若是她死了,他也死了,山外谷和千金堂兩家可以一塊完蛋了。
兩人闖進草廬的時候,珈奈和應逐星還在藥室的地板上昏睡,這一覺好不漫長。葉嬋和沈難懷疑地對視了一眼,葉嬋忙著給珈奈把脈,沈難在另一頭猛掐應逐星的人中,「喂!醒醒!」
脈象正常,葉嬋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珈奈幽幽睜開眼,她一睜眼就在葉姐姐的懷裡,「出什麼事了嗎?」
應逐星像是被人拿住了,他在地上撲騰著腿,猛喘了一口氣,沈難看到反應後才放開了人,「嚇死我們了,我們還以為你們一塊出事了。」
葉嬋問道:「你們怎麼睡地上?」
「蠱...珈奈…」應逐星愣了愣神,無意識盯上了沈難脖頸的紅痕,「你脖子怎麼被抓傷了,沒事吧?」
沈難的眼神不自然地瞟過,珈奈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含糊道:「昨天喝多了,村長家的酒後勁真大,我一回家就倒地上,現在腰酸背痛的。」
昨晚廣場上熱鬧,說不定現在稻草堆里還睡著幾個喝酒誤了農活的人,珈奈滿不在乎地看了一眼應逐星,反正他們兩個現在都好好的,看來她的蠱也沒什麼很大的副作用,說明古書所言並非全是真的。
葉嬋看著珈奈,「婆婆呢?她有回來嗎?」
珈奈徑直出門打開了迦晚的房門,床榻被褥整齊,屋裡還有一種日光曬透的味道,迦晚儼然一夜未歸。
珈奈聳了聳肩,「婆婆興許是醉在後山了,現在沒有回來。」
今日大家都晚起了許久,再加之從後山過來有一段路,或許迦晚和謝尋安正在回來的路上。
眾人正在猜測,懸停在房樑上的蝴蝶忽然振翅落下,米色的翅膀沾著未乾的花粉,半透明的腹部隨著呼吸起伏,鱗粉撲稜稜地落在珈奈指尖,「迷蝶蠱...」
這是迦晚廢除蠱術後,唯一留下的東西了,與其他陰暗潮濕的毒蟲不一樣。蝴蝶從楓樹中來,她在荊楚是祖先神明,迷蝶蠱沾染的大祭司的氣息,是神明引路的信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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