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狠厲浮現,珈奈攻勢更猛。
棍影翻飛變換,金銀台仿若置身八卦陣中。
無影門門生稀少是因為有門檻,聰明人不一定擅武,而秦斷鴻最擅長的是陣法,江湖易經八卦奇門遁甲盡在囊中。
秦斷鴻就這樣一直舞,一直舞,像一個不知疲倦的的大風車。應逐星憂心珈奈沒有分寸暴露了自己,不成器的腦子好像也在這場比武中攪成漿糊。
這是一場消耗戰,珈奈被圍困其中很想近身卻不能,除非能下死手,否則就這種打法她根本就贏不了。終於珈奈忍不下去,「算你狠,我不打了。」
「嗚呼!!」秦斷鴻立馬停了手,呼呼喘了兩口氣,「太好了,又進了一輪。」
那麼多高手都沒進前四,偏偏讓他擠了進去,沈難在底下看著也不由鼓了鼓掌,大家腦海里有時也會生出其實他才是今年真正天選之子的錯覺。
珈奈輸得很果斷的,陸雪鱗覺得怪可惜的,換一個地方說不定可以反轉局面了。下台前她回眸看了一眼秦斷鴻,同一方向的應逐星鬆了一口氣,忙著敲鐘,「無影門秦斷鴻勝!」
「已經很不錯了。」陸雪鱗瀟灑地寬慰小姑娘,「你已來了潼川府,還上了金銀台,看了破陣曲吃了烤肉,見到了許多同道中人,以後你打算去哪?」
珈奈低低一笑,「再說吧。」
風聲蕭蕭催人歸,她不覺又回了一次頭,自己似乎已經沒有留在青陽宗的必要了。
身後的那人安心喊道:「第二場,青陽宗季衍對鑄心堂慕容燼。」
話音落地半響只季衍一人獨立高台,眾人滿場遍尋找不到慕容燼的身影,人群里忽然有道聲音,「慕容燼下山了——」
應逐星聞言即刻派人去慕容燼房舍里確認情況,屋裡的東西都收拾乾淨了,幸而他在桌上留了一張有事下山的字條,眾人才無心懷疑其他。
燈芯草近在眼前,沒人知道慕容燼為何匆匆下山,凌雲峰上的人都摸不清頭腦。
這一場季衍不戰而勝。
傍晚就決出了下一輪的四人,陳新梅花鏢丟完了,惜敗在蕭痕的照夜白下。那個鐵掌門的杜允筋強骨硬,謝尋安一路借力打力,銀針都扎彎了。
金銀台又要重新抽籤,青陽宗這次讓他們自己來。謝尋安為了運氣好點最先動的手,不想他和蕭痕有緣,抽到了同一支記號的木籤,季衍和秦斷鴻這兩位走運的少年湊到了一塊,他們彼此之間是實力相當的。
幾人晚上用飯的時候,謝尋安認真地分析一下蕭痕,「用藥不行,用毒也不行,三根針怎麼打,這麼多年我跟老祖宗學了個飛花斷葉手,他老人家也只會這個了。」
「對了,還有那一點點劍術....」
「一對一,面對面,此番優勢不在我。」
沈難一口扒拉完飯,「放心,我明天就幫你打斷他的腿。」
葉嬋搖了搖頭,「人家師父還在這呢,打斷腿這事萬一鬧大了,屆時青陽宗肯定會出來主持公道的,最後我們一個都跑不掉。」
七寶在旁邊烹著消食的山楂湯,「這也不行,那個不行,要不我們偷了悄悄回故陵吧。」
三人的目光一同轉向的七寶,齊聲道:「好主意。」
「真要偷呀?」
「假的...」
他們四個要是偷燈芯草,那些高手能從凌雲峰追殺到故陵。謝尋安忽然問:「江驚塵情況如何了?」
「我每日中午都會幫忙運功療傷,陪著說閒話,江前輩現在能吃能喝,最近還可以起身打太極了。」葉嬋默默深吸了一口,「但我的情況就沒那麼好了,這兩天累得我夜裡手抖。」
治療江驚塵這事對於葉嬋而言,就是拆自己的牆補他的牆,若不是他人不錯願意說些,還是應逐星的師叔,她真不願以這種方式救人。
門外傳來敲門聲,七寶起身開了門,是應逐星帶著鼻血橫流的季衍過來看診了,「他今天老是流鼻血,這是怎麼回事?」
謝尋安瞥了一眼旁邊的葉嬋,「年輕人火氣旺,流點鼻血是正常的」
葉嬋認真道:「氣血旺是好事,多運運功就好了,話說你知道法源寺的兩位大師住哪嗎?」
「就北邊的那兩間禪房,旁邊種著銀杏樹的。」應逐星說著猶豫地頓了頓,他將懷疑目光投向了謝尋安,「話說,慕容燼為何棄賽下山呀?」
謝尋安兩手一擺,「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慕容燼,來找我們幹嘛?」
應逐星不信,昨晚他們還妄圖用金銀收買人家,「你們是不是用了什麼偏門的法子?」
沈難幽幽道:「他去找人了。」
「果然!」季衍錯愕地捂著流血鼻子,見應逐星憤憤指著平靜的四人,「你們...真是...黑暗,簡直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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