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改後的靜水心法難免有所疏漏,每到這種時候,又要往瀚海訣里尋求解決方法,因此靜水心法逐漸完善的同時,瀚海訣也沒有失傳。
「觀月法是我孟家先祖根據某部神通的殘片推演而出,若是有幸,我想請秦老家主來鄒城遊玩,我齊聖山莊上下定掃榻相迎。」孟休沒有生氣,反而熱情邀請道。
秦琢並沒有應下:「我也不知師尊此時身在何方,不過如果他回了蓬萊,我可以代孟少莊主轉達。」
「多謝秦閣主!」孟休狂喜之下,竟對著秦琢躬身一拜。
秦琢大驚,急忙扶沒輕沒重的孟少莊主起身,道:「先不說這個了,前方霧氣逐漸消散,想來是已接近了刑天的封印之地,我們小心為上。」
孟休的神情也嚴肅起來,他向秦琢點點頭,全力催動了觀月法,霎那間,雙眸澄亮如明鏡。
「我走前面吧,你保護好自己。」秦琢道。
看著他堅定的神色,孟休便沒有推辭,默不作聲地退到了秦琢的身後。
目光所及,皆是一片沉鬱的灰色,霧氣在空中流淌,仿佛是交織在一起的蜘蛛絲,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
曳影劍出現在秦琢的手中,與此同時,腕子上的圖騰熱得要燒起來了一樣,秦琢本身、曳影劍、圖騰,三者已然牢牢聯結在了一起,靈力相互貫通,往來自如。
突然,他的腳步頓住了,隨即猛地回頭看向孟休。
「你感覺到了嗎?」秦琢一動也不動,呼吸和心跳都被控制著降低了頻率。
孟休愣愣地動了動嘴:「什麼?」
秦琢那對黑白分明的眸子飛快向下一瞥,道:「地面……好像在抖?」
「有嗎?」孟休下意識地跺了跺腳,滿臉茫然。
秦琢沉下心神,專注地感知著腳下的動靜,隱隱的震顫持續不斷地從腳底傳來,明明一點都不劇烈,卻還能震得他頭皮發麻、心裡發怵。
「好像不是地面在震動……」他猶猶豫豫地說道,「這是靈力,是常羊山內部的靈力在震盪!」
話音剛落,就見孟休微微張開了嘴,一臉懷疑地盯著他:「你能感知到這麼大範圍的靈力?」
不能,秦琢在心裡回答道,可是他對天發誓,此時他真的能感覺到,山體中蘊含的大量靈力在接連爆發,千真萬確,絕無虛言!
靈力如海浪拍打礁石般涌流著,時間一久,秦琢體內的靈力竟也被牽引過去,同頻抖動了起來,震得經脈鈍痛,臟腑移位,不過很快就被圖騰與曳影劍聯手壓下。
「你沒事吧,秦世叔?」孟休看著秦琢忽然蒼白的臉色,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所言非虛。
秦琢咬著牙:「地底下!有東西要出來了!」
不知怎的,孟休腦子一抽,脫口而出道:「要跑嗎?」
「跑什麼跑!你跑得掉嗎?」秦琢險些被他氣笑了,「後退!」
此時,遠處的白霧頓時濃郁了起來,像是故意在遮掩著什麼,霧氣深處,一個龐大的黑影從下往上慢慢隆起,宛如一座小山。
場面很是壯觀,動靜卻幾乎沒有,安靜得過分。
黑影慢慢向他們靠近,走到十幾丈開外,兩人才看清黑影的樣子。
那是個泥土構築起來的巨人,下半身裹著腐朽的樹葉和不知什麼動物的皮毛,泥刻的五官呆板無神,他僵硬地抬著厚重的大腳掌,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別看泥人身體巨大,腳掌落在地上,就好似踩進了沼澤里,無聲無息。
而泥人的手中,正捧著一顆頭顱。
目光觸及頭顱的瞬間,秦琢的呼吸都不禁停滯了,頭顱上掛著兩個深陷的眼眶,眼皮緊緊蓋住眼珠,顴骨高高突起,嘴唇毫無血色,面色也蠟黃得可怕,仿佛已經死去多時了。
但秦琢心裡知道,這顆頭一定是活著的。
——因為這是刑天的頭顱。
泥人在不遠處停下了,那顆死氣沉沉的腦袋緩緩睜開了眼睛,渾濁的雙目第一時間鎖定了秦琢的所在。
泥人將頭顱捧到胸口的位置,好讓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
「昆玉……」
許久不曾使用過的嗓子沙啞而含糊,帶著帛裂般的聲響。
「昆玉,是你嗎……」
秦琢嘴角一抽,行,又是一個認識自己的上古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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