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人自然不知道這個秘密,只當家主愛重玄鳥閣主,連讓他生氣都捨不得。
秦宏聲好笑道:「別拿喬了,快同老夫說說,你還知道些什麼內情?是不是還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就差老夫這一問才肯揭曉啊?」
沉默。
氣氛短暫凝固,兩人周圍似乎包裹上了一層厚厚的屏障,將集市的喧鬧盡數阻隔在外。
秦瑞的腳步一頓,他忽的抬手,將斗笠壓得更低了,幾乎遮住整張臉,只留下幾縷零散的髮絲在微風中胡亂地搖曳著。
斗笠邊緣溜出一抹淡笑:「四堂叔不是問過昆玉,準不準備繼續姓秦了嗎?」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了,看起來從容又精於算計,比起與長輩閒聊,更像是在外與人談判,每一句話都經過深思熟慮,顯得既老練又自信。
「要我說,昆玉確實不應該姓秦了。」
「他應該姓嬴。」
「嬴琢,嬴昆玉。」
秦宏聲一愣:「嬴?哪個嬴?」他反應過來後,不禁瞪大了雙眼,愕然之色在臉上停留了許久,他才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
「始皇帝的那個……嬴?!」
秦瑞幽幽道:「不錯。」
「為什麼?昆玉他……我……他們……你……」秦宏聲一時語無倫次,心中的波瀾難以平息,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看著秦瑞認真的神色,秦宏聲明白他這個從不在大事上犯渾的堂侄這次也沒有犯渾。
秦琢真的姓嬴。
秦瑞等他冷靜下來,才向他慢慢解釋起來。
「承寰使這個名號,據我所知,是屬於公子高長子的,這一點我確信無疑。」
「按窮奇的說法,昆玉就是承寰使,此名號很有可能是他繼承而來的。」
「再結合昆玉『找到親人』的說法,我們不難得出,他應是從他的先祖那裡,繼承了承寰使之名。」
「所以當年逃脫了秦二世殘殺的不僅我蓬萊秦家的嬴琛先祖,實際上,他們兄弟二人都成功地活了下來!」
「為躲避秦末漢初的禍亂和圍剿,嬴琛先祖毅然改姓為秦,而公子高長子的那一支應該是選擇了深藏於世,隱匿蹤跡,直至今日。」
「而昆玉,他其實是公子高長子的血脈後裔!」
秦瑞越說越覺得合理,在原地踱著步子轉了一圈,每一步都似乎在心中印證著這個驚人的發現。
他在繼承之初,就聽祭天祖地里的蔚姝老祖說過嬴琛先祖長兄的事,但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而秦家螟蛉子秦琢的身世居然會與那位承寰使有關!
終於,他猛地停下腳步,直視著秦宏聲,目光灼灼。
秦宏聲早已被這個推論深深震撼,以至於完全無法自持,失聲於這一刻的震驚之中。
「昆玉亦是始皇后裔,只不過是另一脈……」
「竟然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就在兩人相視慨嘆之際,一個身影突然風馳電掣地一掠而過,如同暴風驟雨,瞬間定格在他們面前。
定睛一看,竟是秦琢,他行色匆匆,眉宇間透露出難以掩飾的慌亂與沉痛。
「昆玉?」
「家主!怒濤先生!」
秦琢連行禮都顧不上來,衝到秦瑞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緊緊盯著眼前這張風流俊美的面孔,眼底泛著鐵鏽一般的血色,像是下一刻就要將他撕碎。
可因為泛紅的眼眶和濕潤的水色,比起攻擊他人,更像是要傷害自己。
秦瑞被他這副樣子嚇了一大跳,連忙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沒有受傷吧?」
他上下打量了小師弟一番,發現秦琢身上並沒有受傷的痕跡。
秦宏聲趕上前,握住了秦琢拉著家主袖子的那隻手,什麼都不說,只是以一種極其堅定的力道,試圖讓他鬆手。
可秦琢攥得太緊了,憑秦宏聲的力氣都沒能掰開他的手指。
「……」
看著家主的表情迅速從驚慌轉變成嚴肅,秦琢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放開了手中的布料。
「琢一時慌亂,衝撞了家主,還請恕罪。」
他慢吞吞地說,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可眼睛分明還是紅著的。
「你……」秦瑞皺眉,想剛說什麼,又被他打斷。
「敢問師兄,上一代家主的名諱為何?」
秦家主大惑不解:「是家父秦穆……你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秦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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