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時給師祖?」
「你抄完就給,抄不完不能離開檀院。」
青棠驚訝地看著玄欽:「抄不完不能離開檀院?」
「對。」
《真如道經注》寫了一百多頁,青棠抄一遍都得一天,玄欽一開口就要抄三遍。
那晚上和鍾令珩約定去找兔子的事情怎麼辦?
青棠突然想明白了,玄欽知道今日自己要和鍾令珩見面,所以抄經書是其次,主要是暗戳戳讓他不能去赴約!
因為步六孤聿修的聲名狼籍,所以玄欽是想要「矯正」他的心性?
青棠走到書案前,憤憤不平地開始奮筆疾書。
玄欽盤坐在榻上打坐,想要解釋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青棠,那天晚上你過來找我——」
青棠的腦子裡繃緊一根弦,玄欽這是要秋後算帳?
「師祖,我什麼時候晚上來找過你?你說過檀院晚上不住其他人的。」
當時重明鳥不在,也沒有人看到青棠來檀院,玄欽的清白還在,就當一切都沒發生。
玄欽眸底晦暗不明,捏著翡色念珠,「你先抄經文吧。」
青棠蘸取墨水繼續抄寫經文。
玄欽閉上眼睛入定,靈境中的天空將明未明的淡藍,天水一線。
面前的鏡子呈現出青棠剛從溫泉池出浴未著一縷的模樣。
玄欽再次閉上眼,凝神吐息。
雖然決定要和他一起渡過紅鸞劫,但是自己不能太禽獸。
愛欲一旦萌生,隨之而來的酸澀、貪慾、侵占欲就變得格外折磨人……
從早上到下午,再到晚上,玄欽都沒出過一次禪房。
青棠真的無計可施了,經文真的抄不完。只有字跡寫得潦草一些,等著鍾令珩來尋自己的時候向他解釋。
傍晚,鍾令珩來了。
青棠說:「我還有事要忙,可能要明天去了。」
鍾令珩皺眉:「什麼事要忙一天一夜?我們找咒印都沒這麼忙。」
「抄經文。」
鍾令珩懷疑玄欽在虐待青棠,「我幫你抄。」
兩人正說著話,玄欽來了。
鍾令珩說:「玄欽師祖,我幫他抄經文。」
玄欽:「你不行。」
鍾令珩憤憤地問:「為何?你怎麼能讓他一個人抄一天一夜?」
玄欽看向青棠:「這經文是淨元宗的經,要在斬妖當天用,嵛山宗的人不能沾手。其二,我只說抄不完不能離開檀院,沒有讓你一直抄。」
這就是明擺著要把青棠扣在這,但是玄欽的話讓鍾令珩無可辯駁。
玄欽是淨元宗的佛子,兩個人待在檀院應該沒問題吧?
鍾令珩對青棠說:「那我先去找找兔子跑到哪裡去了,你認真抄經文,我明日來找你。」
有玄欽在側,青棠無形中感覺自己對鍾令珩笑一下都是犯罪,儘管如此青棠還是說:「明日見。」
鍾令珩最後留戀地看了青棠一眼,離開了。
玄欽問:「你們的關係很好?」
「還行。」
青棠繼續回去抄經文,這次不敢潦草寫了,經文發揮不了效用會影響斬妖之事。
玄欽也一直在禪房打坐,沒有停歇。
青棠到半夜的時候太困,就趴在書案上睡著了。
玄欽睜開眼看著青棠的睡顏,睫毛微顫,紅綢帶伴著烏髮披散在白衣上。
他站起身脫下用自己的外袍給青棠蓋上,停留在青棠身旁,輕輕撩起擋住青棠口鼻的長髮,指尖感受到了溫熱的鼻息。
青棠這個玩弄人心的壞蛋,玩弄了自己就換下一個。
說了喜歡師祖,可是轉眼就全身心投入另一個人身上,毫無眷戀。
玄欽像是踏入了一個從未涉足的危險地帶,對付妖魔可以直接斬殺,修為不夠,努力修煉即能上階段。
愛卻難以言說、控制,會讓他失控發瘋不知所謂的東西。
但是,不得到已經不行了。
-
翌日,青棠醒來發現自己睡在玄欽的榻上,玄欽不知所蹤。
青棠下床繼續開始抄經文,期間玄欽回來過一次,接著又被叫走了。
下午,鍾令珩來找青棠:「我找過珈嵐峰的所有地方都沒有兔子。」
「珈嵐峰沒有大的猛禽,怎麼會突然不見?」
鍾令珩指著檀院裡的重明鳥,「會不會是它吃的?」
青棠也看向重明鳥,「你不至於會吃兔子吧?」
重明鳥瞪著兩人,「你們把我看什麼什麼阿貓阿狗了?我有那麼餓?!」
鍾令珩一驚,「它還會說話。」
「嗯,應該不是重明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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