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清休瀾的人不少,有的是因為情分,有的是因為他這個人,有的是因為他做過的事,還有的,是因為他曾許下的承諾。
清休瀾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因為這種聽著就鬼扯的理由被別人相信。
「好吧。好吧。」清休瀾能怎麼辦呢,只能被迫上了這條「賊船」,再次操起心來。
「今日午宴,女王會來,與中原使者共進午膳。」孟玄先說了條自己得知的消息。
「挑撥吧。」應聽聲往後一仰,靠在了椅背上,盯著殿內的房梁道:「女王與大祭司也好,與將軍也罷,只要其中生出懷疑與嫌隙,就好操作了。」
「我個人建議離間女王與將軍。」清休瀾思考兩秒,道:「大祭司深居簡出,難以接近,況且大祭司並不親身參與戰場,與女王之間沒有明顯的利益衝突,不好下手。」
「但將軍為女王而戰,他們之間的聯繫不會少,交流多,摩擦就多。」清休瀾語氣淡然,似乎對這一套十分熟悉:「犧牲的將士有何補助,戰爭勝利後有何回報,戰中有何特權……只要有一條意見相左,便算不得『齊心協力』。」
說到這,清休瀾抿了下唇,四處看了看。
孟玄還沉浸在清休瀾方才說的話中,皺眉思考著,並沒注意到他的動作。
反倒是應聽聲動作自然地用靈力燒了壺開水,沒放茶葉,還順手在杯壁上點了點將其降至適合入口的溫度,遞給了清休瀾。
清休瀾道了聲謝,抬手接過,喝了一口,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他們不覺得,孟玄覺得。
他不知何時從沉思中脫離了出來,目睹了應聽聲一系列動作,抬眸看看應聽聲,又看看清休瀾,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你倆昨晚背著我神交了?」
「?……咳咳!咳!」清休瀾嗆了口水,劇烈地嗆咳起來,抬眸看著孟玄,想開口說些什麼,試了幾次都沒能完整說出口。
好在還有個沒被嗆到的,應聽聲起太早本還有些睏倦,聽見這話一個激靈,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瞌睡都嚇醒了,一臉驚恐地對孟玄道:「……前輩這話可不興亂說啊!」
「我有證據的。」孟玄懶懶地用扇子一指清休瀾,然後指了指應聽聲,最後將扇子轉到了清休瀾手中那杯白水上,開口道:「一般而言,至少大部分普通人,應該都做不到和認識不到一天的人這麼『心有靈犀』……除非神交了,心念相通。」
「……」要不是輩分在這,應聽聲真想直接上手捂住孟玄的嘴讓他不要再說了,可惜,他不能。
他只能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前輩你可真敢想啊。有句話叫禍從口出,不知前輩可——」
應聽聲話剛說一半,就見孟玄臉色一變,迅速從坐的地方閃身離開。
下一瞬,「轟隆」一聲,屋頂突然倒塌,正正好好砸在孟玄方才坐的位置。
孟玄:「……謝謝,我現在知道了。」
應聽聲:「……」
他嘴角一抽,緩慢轉頭看向絲毫沒被嚇到的清休瀾。
清休瀾剛又喝了兩口水壓下咳,垂著眸沒什麼反應,好像時間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一樣——屋頂塌了關我什麼事,怪妖族偷工減料。
他忽略了坍塌的宮殿,接著方才的話音道:「聽……應道友一會去用午膳時可以有意無意將話題往靈脈那兒引引,最好讓是引導女王有『獨吞靈脈』的想法。」
「我會謊稱『女王遇害』,將諸位將軍帶到大殿外。」
孟玄隨手從旁邊拉過個椅子,坐在應聽聲身邊,皺眉問道:「他們不一定會相信的,女王的聲望很高。」
清休瀾平靜道:「不需要他們相信,只要我們能將懷疑的種子種下就好。」
「要是有人查到你們頭上……」孟玄似乎還有些顧慮,依舊皺著眉。
清休瀾輕笑一聲,反問他:「那又如何,這話又不是應道友拿著劍逼女王說的,之後妖族將軍會有些什麼動作,也是他們自作主張,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應聽聲聽完沒反對,看起來對這個計劃沒什麼意見。他無聲笑了笑,眼中帶上了一抹笑意。
這計劃……怪熟悉的。
從前清休瀾做計劃時除非迫不得已,否則都不會讓自己人參與到他設下的局中,多是借力打力,自己藏身幕後。
一件事過後,往往到處都有清休瀾的影子,卻也只有影子而已。
「我知道了。」應聽聲點頭,應下了清休瀾的計劃。
孟玄驚訝地轉頭看他,並不贊同:「這和不是能輕易完成的任務,弄不好你可要被拖下水了,確定?」
「嗯。」應聽聲起身,打算去換身衣服。
「慢著。」清休瀾突然開口,似乎是被孟玄的某個字眼觸動,他蹙著眉,喊停了應聽聲,道:「……算了,還是我去吧。」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用靈力幻化出的白色狐耳緩緩消散。
二人看著這一幕,似乎不怎麼驚訝,倒是應聽聲還有絲不易察覺的遺憾。孟玄是見到清休瀾的第一眼就看出了他不是妖族,因此並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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