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說話這麼下流?看來你不但『君子』是假的,連『偽君子』都是假的吧。」清休瀾似乎有些不解,上下打量了習千瑜一番,開口說道:「怎麼,你拜入我中原紅塵殿了?」
一罵罵倆。
「當然是假的。」習千瑜似乎也想到了與清休瀾初見時的場景,笑了一下,開口說道:「畢竟不裝得無辜一點,怎麼換取你的信任呢?你瞧,很好用吧,你不是也把我放走了麼。」
「你果然不受言靈控制。」清休瀾深深看了習千瑜一眼,道:「所以什麼『天涯浪子』的身份是也假的了?」
聽到這個問題,習千瑜反而托著下巴思考了兩秒,出人意料地答道:「這倒也不完全是假的吧。」
說著,習千瑜擺了擺手,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怎麼感興趣,道:「——不說這個。我這次來拜訪天機宗呢,是有事想和天機宗幾位小友商量——當然,你在的話那就更好了,我直接和你商量。」
「滾,沒得商量。」清休瀾言簡意賅。
習千瑜又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往後退去,一路退到了那奢華無比的主位上,伸手拍了拍主位的扶手,俯視著清休瀾,說道:「你不想知道我怎麼出現在這的嗎?或者,我換個說法——你不想知道……沈靈去哪兒了嗎?」
「沈靈不是你這樣的三腳貓功夫,會自己回來,用不著我去找。」清休瀾根本不吃他這一套,聞言眼睛都沒眨一下,一副冷情冷性的樣子。
「噢,對。你這個人嘛……」習千瑜伸出手,用食指點了點清休瀾,比劃著名說道:「……本來就足夠心狠——一個相識了百年的沈靈又算得了什麼。」
「——畢竟你啊,可是為了能夠得到一滴鮫人淚,不惜直接手刃那條可憐鮫人的丈夫的人。」
看著清休瀾臉色一沉,習千瑜笑得更加開心了,就像什麼以極端情緒為食的妖怪,故意拉長了尾音,誇張道:「可憐那條來自遠方的鮫人——到死還覺得你是個幫助了她的好人呢!真是一片真心餵了狗,信錯了人。」
唰——
一道雪絲直衝習千瑜的喉嚨而去,要不是習千瑜反應快,抬手用紅蓮擋了一下,這會脖子和腦袋大概已經分離了——一個掉東邊,一個掉西邊。
「這就惱羞成怒了?」習千瑜在陰陽司門前走了一遭也不懼,眸中笑意更濃,道:「這又不是很難以啟齒的事——比如我在得知這件事後,就更加欣賞你了。」
一道道晶瑩剔透的雪絲繚繞在清休瀾的指尖,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眸中已經浮現了一絲殺意。
「我不在乎你是從何處得知的。」淡金色的靈力憑空出現,隨後繞上了那幾道雪絲,將其綁在了一起,凝成了一柄金藍色的長劍,「畢竟只要你死在這就好了。」
聽見這話,習千瑜難以抑制地笑了起來,伸手輕輕擦去了笑出的眼淚,揶揄道:「清休瀾啊清休瀾。天機宗自詡名門正派,卻出了個你這樣的長老,我看道貌岸然的你……比任何人『千古罪人』都更該誅。」
清休瀾不再廢話,直接閃身上前,長劍一掃,將習千瑜從主位上逼了下去。
習千瑜側身躲過一劍之後飄然落地,神色不變,眼中依舊帶著「看好戲」的笑意,口中不停:「嘖嘖嘖,這要是讓與你共事的那幾位小友聽到了,不得驚掉下巴——斬妖除魔了半輩子,結果最大的惡魔就是自己身邊的『前輩』!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可實在是太有樂子了。」
長劍如影隨形,清休瀾沒有理會習千瑜故意說出來激怒自己的話,手中劍依舊平穩,每一次攻擊都是衝著要送習千瑜去陰陽司投胎去的。
「哦,還有你那個小徒弟——我沒記錯的話,他叫應聽聲,對吧?那個在試煉之境中證了道的小朋友。」習千瑜只守不攻,像一隻靈活的猴子一樣在大殿中不斷閃避著清休瀾的攻擊,躲不過去了就用紅蓮擋一下,極其無賴。
「你還是他師尊呢,要是他知道自己一直敬仰的師尊其實是個自私自利,不惜為了自己的利益,也要毀掉別人幸福的人——他還會這麼敬你愛你麼?」
聽到這話,清休瀾的呼吸頓了一秒。
而習千瑜本就時刻觀察著清休瀾的動作,見他露出了一絲破綻,便毫不猶豫地發起了攻勢。
紅蓮再次匯聚在習千瑜身邊,然後隨著習千瑜一聲低喝,全部攻向清休瀾露出的那一絲破綻。
清休瀾立刻反應過來,放棄了繼續進攻的想法,抽身回退,用手中長劍將朝他飛來的紅蓮全部斬落。
叮叮噹噹的碰撞聲響徹大殿,不絕於耳。
「……閉上你的嘴。」清休瀾低斥一聲,眸中殺意越來越濃。
看見清休瀾如此失態,習千瑜反倒有些意外,「喲」了一聲,眸中興味更盛,道:「我戳到你痛處了?你這麼在意……你這小徒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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