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堂的嘴角滲出了鮮血,連帶著她胸前的血洞一起,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將地面,以及地面上的發陣染成了紅色。
清休瀾靜靜看著這一幕,沒有選擇動手。應聽聲眼中也沒有任何波動,似乎玉明堂的死對他而言不值一觀。
在天道持續不斷的震盪下,玉明堂的屍體就和井柏一樣,也化作了光,飄散在了空中。
此時,這裡只剩下了應聽聲與清休瀾兩人,再沒有多餘的敵人——除了天道。
應聽聲腳尖一點,閃身來到清休瀾旁邊,扶住他的背,一時之間,應聽聲沒有選擇開口,只無言將自己的靈力緩緩送入清休瀾體內。
清休瀾沒有拒絕,抬起左手,輕輕拍了拍應聽聲扶在自己肩上的右手,示意他沒事,別擔心。
在凌闌,井柏,與玉明堂相繼離開之後,清休瀾突然感到一陣空虛,就像原本完整的故事書突然被撕掉幾頁,少了章節一樣。
「還不到休息的時候,休瀾。」就在這時,應聽聲湊在清休瀾身邊,輕聲開口道。
清休瀾知道應聽聲說的是什麼,他回頭,與天道對上視線,依舊避免不了一陣噁心。
不過好在天道極其冷漠無情,根本不在意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的情緒和想法,只按部就班地完成命運的劇本,哪怕劇本說讓祂去死。
應聽聲伸手將清休瀾扶了起來,二人一起轉身看向天道。
天道的視線與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清休瀾身上,似乎無論是凌闌、井柏,還是玉明堂和應聽聲,都不配被祂這樣注視。
清休瀾看著天道空洞而灰暗的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兩息過後,他突然轉過頭,對應聽聲說道:「我送你出去。」
這個「出去」不管是去哪兒,總歸都是離開這裡,清休瀾的意思很明確,就是不想應聽聲跟在自己身邊,被迫與天道正面對抗。
但應聽聲顯然並不同意,聞言立刻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
「我不會有事。」清休瀾打斷道:「我現在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你我,以及人間的未來,如果我無法親眼見證,怎麼會甘心?」
這番說辭面對於現如今嚴峻的局面顯然起不到任何安慰作用,應聽聲心裡明白,倘若到最後眾人落到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在自己的生命和人間安穩之間,清休瀾很有可能會選擇後者。
看著應聽聲的神色,清休瀾又張了口,看口型一句「我保證」就要出口。
但這句話卻被應聽聲直接打斷了:「如果你是為了天下蒼生,選擇以身飼天道,哪怕犧牲自己也要換取一個安定的話,我不攔你。但你要允許我和你一起離開,只留我在世間苟活,太殘忍,休瀾。」
「……但如果你只是為了能夠親自為你我選擇一個未來,那請讓我留下。」
清休瀾聽完後似乎把方才想說的話咽了回去,與應聽聲對視了兩息,換了個說法:「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劇本,我親自斬殺天道,取而代之,是既定的事實,結局已定,只不過過程未知而已。」
聽到這話應聽聲不知想到什麼,輕笑了一聲,眼中卻流露出一絲苦澀,道:「休瀾,我記得我小時做功課,投機取巧直接寫結果時,你明明告訴我不寫過程不得分的。」
清休瀾:「……」
「哪怕結局是這樣,但誰又能保證我再次見到你時,你依舊是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你?」說著,應聽聲抬起右手,往天道那隻巨大的眼睛一指:「萬一我再次見到你時,你已經變成那麼大個眼睛了怎麼辦。」
「……?」這話說的,讓清休瀾都跟著有點噁心了,抬起右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面色複雜地說道:「天道的形象應該是由祂自己決定的,別的不說,至少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變成那麼多眼睛。」
應聽聲:「……」這是眼睛不眼睛的問題嗎。
在把應聽聲逗回去之後,清休瀾終於正色起來,開口說道:「好了,別鬧了,你在這裡只會讓我分心。」
「哪怕我護得住你,也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的一面。」清休瀾往應聽聲的方向走了一步,抓住了他衣服的前襟,往下一拉,迫使應聽聲低下了頭。
清休瀾吻了一下應聽聲,一股熟悉的暖流再次流轉在應聽聲的經脈中,好像讓他整個人都浸入在了溫泉水中一樣,周圍繚繞著熱氣,耳邊只有水流嘩嘩作響的聲音,寧靜而安穩,讓人忍不住昏昏欲睡。
不對。
應聽聲猛得掐住了自己的手心,一滴鮮血便涌了出來,讓應聽聲短暫獲得了些許清明。
清休瀾皺著眉,似乎還打算加大力道,但一旁已經等待了許久的天道卻是沒有這個耐心了。
它加大了震盪的力道,強行將在半空中卿卿我我的兩人分開來,把清休瀾拉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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